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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河蚌小鹿般蹦過來,倚著容塵子就要坐下。容塵子本就古板,且他所接觸的女子,要麼如葉甜這般修道,要麼俱是大家閨秀,哪裡能接受這盤裝束。那嫩白如玉的雙肩、V領間若隱若現的溝壑令他一股血直衝了腦門,他頓時有些著惱,低聲道:“你你你……這成何體統!快回去把衣服換了!”
河蚌哪會管他,徑直在他身邊坐下來,突然她就瞪大了雙眼,直盯迦業大師。
一看她的目光,容塵子便知不好,還沒來得及阻攔,這貨已然開口:“哪裡來的大和尚好不曉事!我們知觀在此,豈容你坐上席?快快起來!!”
她雖大聲嬌叱,神色卻如任性小獸一般無邪,迦業大師一時竟也動不得氣,與女人爭執,多少有損他的寶相莊嚴。他微露了尷尬之色,容塵子已然將大河蚌扯著坐下來,輕喝了一聲:“不得無禮。”
上首的迦業大師這才雙手合十,口唸阿彌陀佛:“貧僧同容知觀皆是出家之人,眼中只有座席,何來主次呢?”
旁人知道適可而止,這大河蚌卻是個較真的貨,她眼一瞪,立刻就回敬:“那你站起來,讓我們知觀坐你那兒!”
迦業大師哭笑不得,容塵子挾了一塊核桃脆酥到河蚌碟子裡,河蚌注意的重點立刻被轉移了。容塵子這才回禮:“無量天尊,佛祖大肚,能容萬物。迦業大師乃大德高僧,豈會擔不起區區一上席?大師且莫同她一般計較。”
迦業大師自是客套了一番,這頓素齋卻吃得有些微妙。
那河蚌卻只顧得往嘴裡塞東西,劉閣老見她與容塵子關係親密,自然是多了幾分留意:“不知姑娘最喜歡吃什麼,老夫讓廚房依著姑娘味口再做些送來……”
那河蚌左右望望,素手將容塵子一指,答得毫不猶豫:“他!”
諸人訕然,容塵子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不由低聲喝:“別胡說。”
劉老閣本就是別有用心的,當即自然要問:“葉真人是知觀的師妹,老朽倒是識得的,但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是知觀的……”
容塵子正要答言,那河蚌已經接話了,她一接話,連清素都捂了眼睛。她乾淨利落地答:“我是他的鼎器啊。”
滿桌人尷尬不已,連迦業大師都以袖擋臉,借飲茶之機藏笑,容塵子不好承認,又不好否認,只得乾咳一聲,加固麵皮。那河蚌嚥下嘴裡的點心,又轉頭去問清素:“對了,鼎器是什麼東西?”
清素一個勁兒地咳嗽:“鼎器嘛……呃……”他想了半刻,也學會了大師兄的鬼扯,義正辭嚴地答,“夏分天下為九州,又鑄青銅鼎,一鼎喻一州,九鼎即為天下。鼎器……就是非常非常貴重的意思吧……”
這一番解釋,河蚌十分滿意:“本座當然是十分貴重的啦,難道還真只是一個普遍河蚌不成……”
在觀中養成了習慣,清素連連點頭,毫無節操地恭維:“那是那是,您怎麼可能是普通河蚌呢,就算是個河蚌,那也是河蚌中的戰鬥蚌呀……”
這廂二人說著話,那邊劉閣老可有些小心思了——原來容知觀果真使用鼎器,外界傳聞本還不信,如今可算是親眼看見了。他心中一喜一憂,喜者,能選中這樣的鼎器,這容知觀也是懂些風情的,看來要讓他接受自己女兒倒也不難。憂者,此人這個鼎器實在是美豔非常,連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忍不住心猿意馬,若是女兒當真嫁過去,如何去除這個障礙呢……
當然那時候容塵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會替他補充一句——劉閣老,你想太多了……
席未過半,劉閣老便開始往自己的目的靠近:“佛祖普渡眾生,仙道亦講究渡己渡人,倒不知兩家法門,誰更通玄。”
迦業有些怕了那河蚌,不接話。倒是容塵子不慍不火,淡然道:“佛無東西、道無南北,古來諸法平等,何來高下之說?”
劉閣老撫須點頭:“尊師說得是,然今日得遇二位,莫若使些小術令老朽開開眼界,見識釋道玄奇,二位尊師意下如何?”
容塵子便聽出他有些慫恿鬥法之意,頓時有些不快,並不接話。倒是迦業真人難遇高手,此時興致頗高:“如此,便請家翁搭三丈三高法臺兩座,我等略施小術,聊以助興。不知知觀以為如何?”
容塵子還未答話,那河蚌就湊了過來:“三丈三高的法臺啊,什麼都看不見有什麼好玩的。”
容塵子再次替她挾了菜,語態平和:“迦業大師相邀,貧道豈敢不從?只是既然以微末之技助興,法臺就免了,也不必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