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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如一臺開了迴圈播放的錄音機,持續不斷地重複,興致勃勃地重複著:“這樣……就在一起了呢,我們一直都會這樣吧……不用再爾虞我詐,不用再拋棄彼此,不用再注入更多不愉快的回憶。你的時間就停止在我最愛你的這一刻,我的時間則早就停滯於我認為你最愛我的那一刻……”
女人捏住男人的下巴,將他那面板失去色澤的臉龐轉向自己,狠狠地吻了下去。
“別把女人當物品,她並不是可愛的‘玩偶’啊……親愛的,你能明白嗎?”女人含住男屍那發青的、失去韌性的舌頭,無視那從口腔裡冒出的、臟器腐壞的屍臭,就這樣慢慢地擁著他滾入湖中。
夢境裡的湖,是記憶之海,而非人沉溺的地方。她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口說話,水的灌入被她那股強橫給自然拒絕。
“那一丁點的利益和貪心,也不是讓你成為滿足它的工具啊……難道不是愛情至上嗎?”
女人雖然勒住男屍的脖子,卻不能下決心絞緊,她現在一心想要追問這不能說話的屍體:“皎月會使你迷狂嗎?你是我的繁星、皎月……這也沒有辦法,人家已經愛上你了嘛!”
水中的女人穿著赤紅色的衣服、赤紅色的洋鞋,塗著赤紅色的口紅,執著赤紅色的薔薇。
她左手裡拿著花束,右手裡抓著約定……
“你說過,會一直愛我,的確,這樣的話,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了呢!生與死不是隔離,而是永恆哪!最純粹的永恆,就藏匿在永眠之中。逝去,並非只是逝去。它還活在某個‘虛無’當中,它一直活著……如果生就是受人擺佈,那麼死則是他們所觸及不到的境地了吧!所以,你只活在,每天都會想你的,我的心中——啊!好幸福,你終於只是屬於我的了!”
“你那白色的衣服,現在已是鮮豔的深紅……即使是軀體化為塵土也沒有關係,總有一天它也會成為星星,閃閃發亮吧?看!你是多麼閃耀啊!!”女人陶醉於對它的廝守,她究竟廝守的是什麼?
絕望的男屍?死去的愛情?短暫的悽美?糾纏的過去?永恆的真理?
抑或是——
“無邊、美麗的星空!”那是女人嬌豔的吐息。
那是一場演唱會,那是她和他的主唱,真正閃耀的不再是那個家喻戶曉的明星,而是名不見經傳的他倆。
“比不上你的美麗……”那是男人甜蜜的低語。
仰望夜空的戀人們是常見的風景;迴圈往復的戀愛的模樣其實是細微的事情。
將那樣變化無常的時光被當作永恆相信;將那樣無從確知的事物被當作命運相信,這就是戀人們……
哭泣、歡笑、愛戀、憎恨;他們生存在那夾縫之中,從遙遠過去而來的思念之光飛馳在彼此的心田。
那些星星是永遠不會毀滅的嗎?
還是說,它們現在已經毀滅,只是發出的光輝還在持續呢?
這可真像是這女人所期盼的那樣——短暫而永恆的愛情,是如同星塵般霰射的光輝。
在連光年都無法計算的遙遠的尺度之前,人的一生只是剎那之中的虛幻也說不定。
男人那白色的衣服上沾滿了與氧氣接觸的紅色,它在迅速變黑……
女人那純白的紙張上寫滿了與愛情相關的仇恨,她在迅速變黑……
兩人已永遠地、不能走在一起的事實,被薩滿的咒語所埋怨。
冰凍的銀琉璃般的群星,彷彿要燃燒殆盡般地煌煌閃亮。在夢裡看見失去的樂園,引導著她的“星塵之幻象”——只要過去的思念之光還沒有被埋葬,那孤獨的亡靈就將永遠在荒野之中彷徨。
女人的手悲哀而無望地伸向遙遠的星塵,“啊……”握住了那隻手的是“假面的男人”——【他就是零嗎……】
“不,我的名字是夜修亞。”
※※殘酷現實※※
女人在床上不停地顫抖、掙扎。儘管她手腳都被綁住,但是她的靈魂仿若已經脫體出竅,神遊物外。
“山彥,麻煩你做好準備。”盧易在女人入夢之後便一直在搗騰某種草藥,其氣味不堪入鼻。光從外觀上看就已經勝過了連貝爺也無法下口的絕大多數黑暗料理。
藤田山彥現在的裝束很符合其年齡的增長,非常正式。聽到盧易的提醒後,他連忙百倍地聚精會神,“只要等她覺醒的那一瞬間,將她丟出去就行了吧?”
山彥用餘光確認了門的位置,冷汗開始涔涔落下。
吱呀——吱呀——床已經不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