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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雲無定向獨孤陽道:“事情的起因便是這樣了。你,恨我麼?”
獨孤陽面色痛苦,但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為母報仇,天經地義,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有何可恨?況且我小時雖然苦難頗多,但卻並未真的發生什麼危險,想來也是有你派人暗中護持。”
“不錯。”雲無定嘆道,“當時為免蜀山的人懷疑你的身世,我特意沒將你棄在蜀山腳下,而是讓你在世間生活,派了心腹暗中引導你一步一步去了蜀山。但蜀山守衛森嚴,我派去的心腹無一能夠進入,也便沒能跟你進去。”
“幸好此時星河也長大了,居然能夠與你夢境相通,我得知你在蜀山雖然過得不甚如意,幾次忍不住想接你回來。但後來又見到姜明居然對你另眼相看,也唯有忍住了。”
“我原本是想,等你尋回了那些記憶,在接任蜀山掌門那一天才出現與你相認,將蜀山上下殺個萬劫不復,永不翻身。”說到最後八個字,以雲無定如今修養,也仍是咬牙切齒,深深痛恨,“但無奈人算不如天算,今日這局面,說不得也只好提前現身了。”
太明掌門聽得冷汗直冒,暗暗慶幸,若真是那樣,蜀山必將成為天下笑柄,永淪不復。
“來吧,兒子,回到為父身邊。”雲無定向獨孤陽伸出手道:“我今日便要看看,誰敢欺負我雲無定的兒子!”
獨孤陽心中一熱,本以為已無可能擁有的東西,這一刻卻近在眼前,讓他忍不住一瞬間淚流滿面。再看雲星河,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樣的臉,此刻卻也是熱淚盈眶,紫眸中透出深深的情感:“大哥!”
獨孤陽再無猶豫,帶著璃紗與李憶如,齊齊飛去。就在這時,司徒天與太明掌門互看一眼,忽然心有靈犀似地同時發難道:“殺!不能讓獨孤陽迴歸魔教!”
“找死!”雲無定怒哼一聲,黑袍湧動,滔天威能就要出手。哪知獨孤陽比他更快,暴喝一聲:“早知你會如此!太明,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接我一劍——”
獨孤陽忽地扭身,單掌一劈,沒有劍光閃動,也沒有劍風洶湧,偏生衝來的所有人都忽地有一種大難臨頭之感,紛紛果斷飛身退避,其中尤以太明掌門為最。孰料那危險預感不禁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強。便似冥冥中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正往自己衝來。
“噗!”
太明掌門未及反應,便覺胸前重重一痛,竟似有一道無形之劍,將自己硬生生斬為兩端!
大駭之下,太明掌門連忙檢視,一番功夫下來,總算發現只是受了重傷,並未有性命之危,不禁鬆了口氣。
發出這一劍,獨孤陽臉色也微微蒼白,顯然損耗甚大。雲無定也不禁微微動容:“這就是仙劍峰的劍術?果然神妙!”
“不是。”獨孤陽此時已經飛到了他身邊,笑了笑道:“這只是我……孩兒晉升御劍之境時偶然領悟了世間萬物相對之道所創的劍法而已,尚未完善,讓爹見笑了。”
這一聲“爹”直讓雲無定放聲大笑,笑聲中甚是喜悅欣慰:“好好好,不愧是我雲無定的兒子!這劍法可有名字?”
“尚未完善,孩兒不敢貿然起名。”獨孤陽搖頭道,“孩兒也只是創出了適才的‘順逆之劍’、一式‘生死之劍’以及一式‘因果之劍’而已。”
“我明白了!”璃紗忽然小聲道,“你給我們孩兒破除降頭用的就是因果之劍對不對?難怪那老妖婆傷得莫名其妙!”
“聰明!”縱是心情沉重,獨孤陽仍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在璃紗鼻子上輕輕一點。但這個親暱的動作看在傲雨瑤白絨兒兩女眼裡,卻是讓她們一陣微微黯然。
“太明,適才一劍,我並未用上全力。饒你一命,足抵昔日蜀山之上你的照顧。”獨孤陽朗聲道,“今日之後,我獨孤陽與蜀山再無瓜葛!”
太明掌門面若死灰,慘笑道:“饒我一命?你已是狠下心要殺我,再來幾劍也並非難事。”
雲無定笑道:“太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我雙方算起來實力都相差不大,真個殺起來我雖有信心將你們全部留下,但也必須付出很大代價。只怕你打的正是這個主意,好讓你蜀山日後好繼續安穩下去吧?”
太明掌門臉色一變,囁嚅了幾下,面對周圍憤怒的目光,卻是無話可說。
“此刻各位門中都由危險,我先前說的是真是假,各位回去一看便知。”雲無定笑道,“況且,就算今日真能殺你,我也不會下手。距離香兒忌辰,卻是還有五個月呢。太明,你就回去好好地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