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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陽聞言精神一振,此議正合他心意,興奮道:“再好不過!”
兩人以極高功力傳音入密商談,旁人哪裡能夠得知他們說了什麼,但見巴青山突然躍了開來,凝劍上指,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漸漸瀰漫開來,漸趨濃烈,正是傳聞中“傾城香花舞”的起手式,見此一幕,哪還不知決戰已到了最後時刻,俱都屏氣凝神以待。
第二卷 驕陽似火 第十六章 劍道再進(下)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6…30 9:19:43 本章字數:2963
雖然勝敗尚是未知,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能與“蜀中一劍”鬥至如此地步,已足以讓他名聲大噪。現下更多人關心的反而不是勝負,而是獨孤陽究竟是什麼來歷。
白霧漸漸生起,朦朧中,眾人似乎聽到了清脆的馬車鈴聲,鼻間香氣越來越濃,彷彿有一個絕世美人,正乘車緩緩而來。當那個鈴聲越來越清晰,香氣也似乎觸手可碰,那位美人,彷彿來到了每個人的眼前。
唯獨獨孤陽看到的,是一點亮得刺眼的劍光。“傾城香花舞”,在這香氣濃烈至頂點時,巴青山也蓄力已畢,刺出了第一劍。
這一劍,帶著一種無可抵擋的氣勢,快得連風聲也來不及響起,直接破開空氣,來到了獨孤陽面前。這一刻,天地、大江、明月、星辰、雲朵、雷霆堂的船隊、武林船、眾人乃至巴青山,彷彿都消失了,獨孤陽眼中,只剩下這一點劍光,將一切都遮蔽的劍光。
“換了剛才,我擋下這一劍的可能性不到一成。可現在,我卻有五成的把握。”獨孤陽心中電光石火般閃過這個念頭,軟木劍已經揮出,正是姜明畢生心血所成的絕技——雲劍七變其中的雲龍之變。
巴青山的劍已到了眼前,似乎所有的招式都已無用,唯有以快打快,以力相拼。獨孤陽卻把身體一扳,使了個江湖上極為尋常的“鐵板橋”,堪堪避過了這一劍。這一下看似簡單,但獨孤陽若不是身負神妙無比的太上真氣,又在仙劍峰上將體魄練得極其強健,是決計不可能做到的。
巴青山一劍不能竟功,便要面對獨孤陽的雲龍變劍了。獨孤陽扳身同時,手上的軟木劍毫不停頓向巴青山手腕攻去。雲龍一式變化奇詭之餘又不失浩然博大,如今更有獨孤陽劍意融入其間,更是強猛無匹,彷彿獨孤陽的劍法中真有一條巨龍咆哮翻騰,將欲撲出。
巴青山卻不慌不忙,刺出去的一劍忽然不可思議地收回,正劈在軟木劍上。兩人功力一陣對撞,俱是被震得劍招收歇,向後退開。
獨孤陽心中暗歎:“唉,我的‘心’終究未能完全發揮出雲劍七變的劍意,使得雲劍七變威力不足。我雖然領悟了劍意,但終究還是未能如巴青山做得那樣好,讓心意與劍意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傾城香花舞”共有三劍,第一劍已畢,巴青山毫不停頓,緊接著刺出了第二劍。
空氣中的濃香漸漸轉為淡雅清香,彷彿美人輕蹙淺笑,在花間翩翩起舞。一股淡淡柔情,滲進了每個人的心間。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心中最深沉的劍意啊……”獨孤陽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似要更深切地感受其中蘊含的巴青山的那股“心意”。
“有些事,你沒經歷過,是怎麼也不會懂的。”巴青山的聲音忽然變得出奇地低沉,幽幽響起,彷彿帶著萬年的滄桑,穿越了遠古時光,降臨到了這世間。這其中,包含了多少掙扎,多少茫然,多少苦痛,多少無奈……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釋放出了內心的劍意,劍就是他,他就是劍,人劍再不分彼此,是以,這一劍,將“傾城香花舞”的精髓完美地演繹了出來。
沒有凌厲的殺氣,沒有奪目的劍光。這一劍的劍意,有如情人的目光,溫柔得足以融化一切,包括對方持劍的手。這幾乎是巴青山必勝的一劍,他使出這一劍後,鮮少有人能堅持不敗。
然而獨孤陽心志之堅毅,早已經姜明千錘百煉,更何況他在仙劍峰上十年,終日與清風明月、山水花樹、飛禽走獸為伴,與姜明交談也是除劍道之外無他物,一顆心純澈無比,更遑論經歷男女情事。面臨此時此景,巴青山的劍意,卻竟是不能影響他多少。
周圍氣機壓力越來越大,獨孤陽卻是覺得這一劍比之第一劍更為易接,福至心靈之間,他的嘴角甚至逸出了一絲完全發自內心,不帶任何煙火氣息,如山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