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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彬心中暗暗冷笑,果然只是一個初出道的稚兒,口氣倒是不小,要見咱們師祖,一面淡淡一笑道:“客官遠道而來,求見華山派掌門人,總有事吧?”
凌幹青不知對方來歷,一個客店的掌櫃,他自然不好直說,這就含笑道:“在下求見掌門人,只是為了一點私事。”
私事,別人就不好問了。
他口氣一頓,接著道:“在下要跟掌櫃請教,華派掌門人姓名,不知掌櫃是否知道?”
陸文彬聽得可笑,你來找師祖,卻連師祖的姓名都不知道,豈不荒唐?
華山派掌門人姓商,天下盡人皆知,他自然不能說不知道,這就淡淡的道:“華山派掌門人姓商,至於他老人家的名號,在下就不知道了。”
凌幹青抱抱拳道:“多承指教。”
陸文彬站起身道:“客官好說,客官明日上山,可要找個人作嚮導麼?”
凌幹青道:“在下從未去過華山,有個嚮導,那是最好不過了。”
陸文彬辭出之後,天色已近黃昏,店夥又在門口現身,陪著笑道:“客官晚餐,要上街去吃?還是要前面送來?小店前面的太華樓,和小店是一個東家的,坐位寬敞,酒菜更是華陰城裡數一數二,客官去賞光過一次,就保證滿意。”
凌幹青含笑道:“好吧!”
當下就站起身,出了房門,來至前進,太華客店大門右首一道樓梯上去,就是太華樓了。
凌幹青上得樓來,只覺打通了三間門面,佔地相當寬廣,此時差不多已是上燈時分,樓上座頭,也有了四五成光景。
一名堂官看到凌幹青,急忙上來招呼,把他領到了靠窗的一張桌子落座,送上茶水,問道:“客官要些什麼?”
凌幹青道:“你要廚下做幾式拿手的菜來就好。”
那堂官又道:“客官要喝什麼酒?”
凌幹青道:“來花雕就好。”
堂官退去之後,凌幹青舉起茶盅,輕輕喝著,一面打量樓上食客,大半都是商賣人,也有一兩桌上,坐的鏢頭一類武人,大家都在高談闊論,人雖不多,卻也有一般酒樓鬧烘烘的氣氛。
正在打量之際,只見從樓梯走上三個武士裝束的人來,堂官帶著他們在右首一張空桌上落座。
這三人約莫都在四十左右,身材結實,一望而知武功根底大是不弱,他們坐下之後,叫酒叫菜,就忙個不停,大有目中無人的氣慨。
凌幹青也不去理會他們,不多一回,堂官送來酒菜,就一個人低斟淺酌,吃喝起來。
太華樓的廚師手藝的確不凡,做的菜餚色香味俱佳。
這時鄰桌的酒菜也來了,那三人就開始鬧起酒來,你一碗,我一碗的仰著脖子直灌下去。
咱們這禮義之幫,就是有這麼一個習慣,不是好朋友,當然不會坐在一桌上,大碗喝酒,但一旦喝上了酒,就把你當作仇人,非逼著你喝酒,讓你出盡洋相不可。
這三位仁兄先則你敬來,我敬去,繼則變成了賭酒,你喝一碗,我也一碗,到了後來,一個喝了,一個不肯喝,另一個幫著非要他喝。
只聽一個大著嗓門說道:“你不喝不行,喝酒不作興賴。”
對面一個也大著嗓門道:“我已經喝了,你怎麼能叫我喝兩碗?”
邊上一個道:“不用說了,要說也等這碗酒喝乾了再說。”
他拿起酒碗,朝對面一個面前送去。
對面那人伸手一格,大聲道:“去你的,你自己為什麼不喝?”
這伸手一格,連動帶碗“呼”的一聲朝凌幹青迎面飛了過來。
他這碗酒斟得滿滿的,雖然經他手掌一格,卻居然一點酒也沒濺出來。
凌幹青正好舉筷要去夾菜,一見酒碗朝自己飛來,就舉筷朝酒碗輕輕一點,那酒碗又朝對面漢子面前飛了過去。
對面那個漢子醉眼迷糊,一看酒碗朝他飛去,只當是凌幹青擲過來的,目光一注,說道:“好哇,他們灌我的酒,你也來插上—腳,老子又不認識你!”揮手一掌,朝酒碗拍去。
那酒碗剛剛飛到他面前,經他這一掌凌空拍在酒碗上,飛來的酒碗又“呼”的一聲朝凌幹青飛了過去。
而且酒碗經他掌力一拍,在恰恰要飛到凌幹青面前之時,才“拍”的一聲,碎裂開來,一碗酒加上酒碗的無數碎片一齊朝凌幹青頭臉激射而來。
這下凌幹青才發現對方這一記掌力,拿捏得極準,他以內力把酒碗反擊過來,而且算定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