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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望了眼天,自語一聲:“這麼大的風,定是又要下到此雨了。”許是為了驗證他的話,須瘐,風勢更急,加雜著大顆大顆的雨珠劈面砸來。傾刻間,雨勢轉急,在昏光之下成了一片白色的雨簾。店小二掩了門,將瓢潑大雨盡閉於門外,轉身走到櫃檯前,低嘆一聲:“今年的雨天也忒多了,才放晴了兩天,又下了。瞧這架勢,弄不好今年的江水又要氾濫了。”
店掌櫃正拔著算盤珠子,聞聽此話,臉色一變:“呸!瞎說什麼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哪年春季雨水不多?”話是這知般說。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好不容易恢復的營生,他可不願意再被洪濤給衝了去。
店小二吃他一喝,悻悻而笑,幹巾往肩上一搭自去忙活去了。
卻在此時忽聞店外有馬啼聲響,掌櫃的喊道:“鐵柱有客到,快去招呼!”果然,話音一落,店門便“砰!”的一聲被從外推開。人尚未進,先聞其聲:“快拿幹巾來,這鬼天氣說下就下!”
店小二打了個笑臉,迎上去,殷情地遞上了幹巾。
眾人看去,但見來客乃是個三十有餘的男子,疏眉神俊,氣質不凡,身著一襲墨綠色斜襟束腰長袍,雖已被雨透混,但色澤光滑,一看便知價格不菲。他一手握長劍,別一隻手上牽了個小童,年約八歲。面如敷粉,唇若塗脂,極為俊秀。身穿一襲圓領寶藍長袍,領邊袖口皆有金絲滾邊,頭冠上那顆鵝卵大小的珠子格外顯眼,在燈光下泛起淡淡的光暈。年紀雖小,但神色頗為據傲,斜著冷眸淡淡地掃過眾人。這二人雖是渾身溼透,卻難掩貴氣。山野之地,粗漢莽夫慣見,但似這般的貴人卻甚少。一時間眾人忘了說話,只顧打量著這一大一小兩人。暗自在肚內猜測來歷、身份。
那個綠衣劍客接過店小二送來的幹巾倒顧不得自己,反是彎下腰替身旁一個小童抹去臉上、發上的水漬。那小童秀眉一蹙,接過幹巾,道:“行了,我自己會擦。”聲音雖透著稚氣,但語氣卻頗顯成熟。隨意地抹了兩下後,那兩人要了間客房,再出來時,各換了一聲乾爽的身裳。衣飾款式雖變,但依然是華貴的面料。他們選了個空桌,點了幾個小菜。最初的新奇過後,眾人也不再盯著那兩人,顧自用餐。
一些用罷了飯了客人,長夜漫漫閒來無事,湊作一道,扯起了閒話。先是道起了各家的賣買,扯著扯著也不知怎麼便扯到政事上去了。當中有一個操口山東腔調的漢子嚨喉最是響量,桌子一拍。嚷道:“他老子的,都十年了,生個娃兒都能下地幹活了,這仗還沒打完。也不嫌煩!”
左手邊同樣操著山東口音的老漢長嘆一氣,道:“誰說不是呢?年年打,打死了多少人,還不見分曉。再下去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呢。”
相鄰那桌,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插話道:“依我之見,這仗打不了多少久了,這通貿就是先兆。打了十年,無論是天篁不是大韶都累了,也窮了。”
此語一出,眾人皆是面露喜色,紛紛稱是。盼了多年,眼下終於能看到停戰的先兆,他們自是歡喜。無是商賈還是農人,唯有國家穩定,自各的生活也方才有穩定的可能。
當中,卻有一個川漢子接話道:“依我看,只要一天分不出這天下是姓蕭還是姓江,這戰事呀就完不了。打了這多年,誰甘心罷手?國窮算什麼?當官當皇帝的會從咱們百姓身上窄。這通貿為得不就是能多抽稅麼?兵死了又算什麼?反正百姓裡頭還能再找出壯丁。皇帝要打仗,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一句話撂下來。送死的都是咱們百姓,他們才不心疼。不信你去看,打了敗仗他們照樣能夜夜笙歌,大魚大肉!”
他這話說得雖激烈卻也有幾分道理,眾人聞言盡是嘆氣連連。連那個正在用飯的綠衣劍客聞言也不禁嘿然。倒是坐他對面的那個小童,卻是冷哼一聲,頗為不屑。
店小二聞言也忍不住插了一嘴,“你們看,這仗打到底,到底是誰贏?”
那川漢子搖了搖頭,嘆道:“不好說。不好說。要是容易分得出勝負,這仗早打完了,還用得著挨十年麼?”
當中一個十八九歲的後生,頗有些血氣方剛,衝口就道:“我看這天下早晚是大韶的。大韶的皇帝最是仁善可親,江南之地有口皆碑。頂頂重要是的,我大韶出了個飛龍將軍,異常神勇,大韶的半壁江山皆賴他拿下。天篁的將領一聽到飛龍將軍的名號,無不膽顫心驚。”
那個小童聞言,唇角勾起,面上的據傲之色更盛。坐在他對面的綠衣男子只是淡笑著搖了搖頭,卻不知心中在思忖著什麼。
卻又聽那個山東漢子扯著嗓子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