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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魚韶輕輕搖了搖頭,從風洛陽口述的斷頭崖決戰中醒轉過來,長長呼了一口氣,抬起一雙素手,輕輕抹了抹臉。
“這麼說,孟斷魂不但以魔為媒,而且能夠控制入魔的深度。”魚韶咳嗽了一聲,開口道。
“是。”風洛陽點點頭。
“天魔解體大法,嗯,我需要時間散出訊息,讓黔中道,劍南道,嶺南道的風媒查一下來路。我怕,中原江湖將來的日子會更不太平。”魚韶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深思之色。
“嗯。”風洛陽心不在焉地應著。
“孟斷魂臨死前說他們會陸續有來?這句話頗堪玩味,難道說會天魔解體大法的不止他一個?西南孟家,看來我怕是要親自去探一探。”魚韶喃喃自語道。
“魚當家,你看……我已經說得很詳細了……”風洛陽對這些並不關心,只是念念不忘魚韶減價的承諾,忍不住開口詢問。
“哼,行啊,天下第一劍。最後一劍真是精彩,雖然沒有福分親眼看到,光是聽你說出來就感到渾身麻酥酥的興奮。這次你算是露臉了。”魚韶看著他心事重重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魚當家,不用笑話我了。你看這個價錢……”風洛陽說到這裡,已經滿臉都是期盼之色。
“這一次不能只算一次人情,起碼算是兩個人情,再拿來二十顆東珠作為跑腿費,咱們就兩清了。”魚韶收起笑臉,沉聲道。
“這個,人情算兩個就算兩個。不過,是唐鬥把菁兒擺上臺,人情算他一份。”風洛陽道。
“你們自己去分配吧。反正給我兩個信物,等到我有事的時候,請你們幫手也好有個憑證。”魚韶撇了撇嘴,無所謂地說。
“呃,”風洛陽聽到魚韶的話,忙不迭地一拍胸前的衣服,試圖從身上找出一樣擺得上臺面的物事,“……信物。”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殘破的錢袋,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桌面上。
“不用找你風家在雲南舊宅的地契了,上次你用來抵債了。”魚韶搖了搖頭,冷冷地說。
“噢,你等等。”風洛陽用手將桌上幾枚銅錢重新劃拉進自己的錢袋,揣入懷中,一扭身子,抬手朝自己的腰間摸去。
“你的家傳玉佩,已經用來抵債了。”魚韶看到這個動作再次不耐煩地提醒道。
“不好意思。”風洛陽賠著笑,左手一抬,從腰間取下向不離身的青鋒劍,右手朝著劍柄上摸去。
“你的劍穗也用來抵債了。最近為了對付孟斷魂,你日子都過糊塗了吧?”魚韶皺眉道。
“是嗎?連劍穗也……”風洛陽撓了撓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從貼身的內襟中取出一個青布包,飛快地開啟,一把抓起裡面的東西,放到魚韶的面前,笑道,“這碧玉髮簪是風家家傳之寶,家母曾說這是給風家未來媳婦佩戴之物。用這個做信物……”
魚韶拿起桌上的東西,掂了掂,終於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是……咳,半截五福茶樓的筷子。”
風洛陽滿臉堆起的笑容頓時凝結住了,他輕輕一拍桌面:“噢,想起來了,我早就拿它抵了帳。為了怕家母發現才弄了根筷子冒充,呃,多久的事了……唉。”
“那一次你並沒有跟我說這是你風家給未來媳婦的傳家寶。”魚韶薄薄的嘴唇微微一顫,輕聲道。
“我如今窮得只剩下這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娶親是不用想了,此事不提也罷。”風洛陽抬掌用力搓了一下面頰,接著輕輕一敲面前的桌案,“這樣吧,我去找唐鬥想想辦法,總能找出兩樣信物給你。”
魚韶沒有回話,只是用手支著腮,雙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別處。
風洛陽見她沒有反對,慌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反手拉開門,忙不迭地躥了出來,朝著自己的廂房小跑而去。
推開廂房的大門,迎面映入眼簾的,卻是祖菁和唐鬥肩並肩地坐著,分吃著唐鬥手中的一包紅棗幹。
“喂,菁兒,你在幹什麼?”看到這個情景,風洛陽心頭一緊,搶前一步,劈手奪過了唐鬥手中的紅棗幹。
“我不過在吃阿斗的東西。他讓我很生氣,我只有吃他的東西來洩憤啊。”祖菁撅著嘴說,“誰叫他是個大壞人。”
“大壞人?”風洛陽朝唐鬥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給她講了我和魚韶的那段往事。”唐鬥得意洋洋地說。
“啊,那段往事。”風洛陽聽到這四個字,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你這麼快……”
“對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