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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歷深,吃得開,一付誇誇其談的樣子,總是瞧不起新手。像金小田既是女性,又沒一次性拿到資格,在他們眼裡直接是免費的勞動力,不使白不使,還要嫌她沒用。不止她,小徐也有滿肚子怨氣,所以一旦拿到那張證,立馬擺明態度不再打雜。
不過,吳明能這麼想,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救她於水火,相反還雪上加霜,她收到的大部分批評和最嚴厲的批評都出自他的嘴。要知道一僕兩主已經夠難弄,她可是侍候著一幫大爺,日子夠難過的。
“我剛入行時特別討厭別人對我指手劃腳,我對自己說我要做這裡最強的,讓他們都閉嘴。”吳明邊檢視他的行程表,邊對金小田說,“我發誓要改變這裡。”
嗯,有志氣。
吳明像是看穿了她的不以為然,“這是我跟你的不同,我對人生有一點很個人的意見。”
得了吧,金小田翻了翻眼皮,“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我有自己的想法。”何必那麼極端,雖然有一些人很討厭,但也有一些好的,比如黃小和律師,絕對是個老好人,每年接不少免費案子,盡心竭力為勞苦大眾服務。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金小田也不贊成老主任的做法,因為有些委託人讓人沒辦法同情,比如李周和他的父母,好在她也就是幫他們問一問,普通的勞動仲裁也用不著律師。
吳明沒動氣,“他們走了,你可以出去了。”
金小田站起來想起一件事,“我爸讓你有時間的時候去我家吃飯,順便拿點新米。”
吳明點頭,“他今天有空不?我今晚就去行嗎?”
“不知道,你直接打他電話吧。”金小田只知道父親最近似乎在忙什麼秸稈機械化還田的培訓,家裡的田是示範點。“他喜歡你,不會怪你打擾他的。”話說得酸溜溜,是因為她昨晚良心發現給她爸打電話,卻被嫌棄了,“晚上打什麼電話,害得我的心跳到喉嚨口,以為出什麼事了。”她還不是怕秋收季節他累著了,想慰問一番……
今天一大早,老頭兒殺到城裡,二話不說放下三袋百斤裝新米,一袋給她和維娜自己吃,另兩袋給黎家伯母,禮尚往來不可廢。給黎家的禮除了新米之外還有各色蔬菜,蘿蔔、菠菜、薺菜。另有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兩隻雞,一籃草雞蛋和一籃散養鴨的鴨蛋。
老頭子年紀不輕了,但幹慣農活的人,百斤大米往肩上一扛張開大步蹭蹭蹭上了樓,放下東西就走,說今天還要給人上課,立馬要趕回去,“你自己欠別人的人情自己去還,別忘記幫我們帶聲好。小黎的同事要是還想來玩,過幾天來吧,園裡的雞可以吃了,塘裡的魚也肥了。”
到週末金小田毫不客氣地帶了一個人回去吃園裡的雞、塘裡的魚,那個人就是不知稼穡的黎正。
黎正是草皮大王的兒子,但跟金小田不一樣,他連割雜草的刀都沒用過幾次,家裡對他的要求是好好讀書,將來考出農門。父母對他有期望,但還在黎正高中階段,草皮大王黎歸元已經透過承包市政工程搖身一步轉行做了房地產。開頭是綠化,慢慢也做小工程,像砌個圍牆刷個漆,為了施工方便,自置了挖機、吊機等等裝置;既然有了裝置,承接的活的範圍漸漸增大,作為小包工頭,黎歸元在大包工頭的指揮下踏進土建;後來乾脆招兵買馬,自己做起了房地產公司。
創業容易守業難,發達後黎歸元忙於鞏固勝利成果,等忙完一回頭,才發現獨生兒子雖然學習成績優秀,但性格柔和,不是做生意的料。老一輩的人信易子而教,他把兒子安排進了銀行,希望兒子跟人打交道多了,能學到點學校沒有的知識。
聽說兒子跟種田大戶金大鑫的女兒在談戀愛,黎歸元起初有點反對意見,金大鑫人是好,但腦筋有點守舊,基本還是老一套,跟不上時代。不過張桂真看法不同,金大鑫為人正直,生出的女兒金小田心地善良,是兒子的良配。張桂真直言不諱,“再說,現在什麼時候,用不著你喜歡,兒子喜歡就行。”
行裡安排員工在考前到外地脫產培訓一週,黎正想到有七天見不到金小田,叮囑了許多話,包括“小心我家對門鄰居,那人有點怪”都出來了。他怕金小田漏聽了哪句,還特意在彩色印表機上列印了一份注意事項,幫她在大門背後、冰箱上、梳妝檯上各貼了一份。
對即將到來的短期離別,金小田不擔心黎正出門在外的起居,她就怕他做好人,把自己的筆記跟別人分享,到頭來反而自己沒落到好。她再三告誡,“一個人精力有限,千萬別想著能幫一個是一個,先顧好自己。這場考試對所有人來說不是必須的,考得出固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