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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口。只是低沉地問:“安安,疼不疼?”
顧小安點頭,小鼻子一抽一抽,很是可憐。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小手,撒嬌地想要傅君顏抱他。傅君顏卻搖搖頭,沒有伸手,也沒有對他笑。
我心裡急了,他不給安安止血,說那麼些沒用的做什麼?
卻聽傅君顏用從未有過的嚴厲口氣開口說道:“安安,疼就記住,刀會傷手,用之前就該想清楚。”顧小安嚇的一抖,卻是小聲吸著鼻子,乖乖的點頭,連哭都不敢了。傅君顏的面色緩了緩,終於伸手去揉了揉安安的發,這才又接著說:“安安,把掉在地上的刀子撿起來,從哪裡拿的放回哪裡去,再讓姐姐給你包紮傷口。”這次的語氣,多了幾分溫柔疼惜。
小傢伙水濛濛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向他,又低頭看自己腳邊的小刀,眼裡閃過一絲害怕,又再次仰頭去看已經站起身的傅君顏,傅君顏朝他點點頭,眼底是鼓勵的神色。顧小安的小腦袋看看小刀,又看看自己肉呼呼還疼著的小手,癟著小嘴,耷拉著小腦袋,卻還是彎下小身子撿起了那把小刀,小心翼翼的放回了一旁的小桌上。這才又仰著臉對傅君顏說:“安安,放好了。”帶著濃濃的鼻音,糥糯軟軟地。
傅君顏欣慰的笑,不失溫柔的拍拍他的小腦袋,溫聲說:“安安,真棒!現在去姐姐身邊吧,讓她給你包紮傷口。”聽他這麼一鬆口,我哪裡還願意等,急忙上前把顧小安摟進懷裡,順了順他的背,抱著小傢伙回房間處理傷口。
這天夜裡,我從房裡出來喝水,卻發現安安的小房間裡有昏黃的燈光。推門進去,傅君顏就坐在小床邊,身邊放著水盆,安安額頭上還覆著溼手巾。
“怎麼了?發燒了?”我走過去,取下安安額上的手巾,伸出手背試安安額上的溫度。
傅君顏一直溫和的看著我,瞭然的朝我寬慰的搖頭道:“別擔心,已經退燒了。”他拉我在他身邊坐下,眉頭微微撅起:“孩子受了驚嚇容易發燒,但……燒過就沒事了。”
我微微皺眉,不確定的又探了探安安的手腕,確定沒事,鬆了一口氣。這才又憂心的再看向傅君顏,現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呢……
傅君顏一臉疲憊,眼底青影沉沉,眉間有著倦意,但一雙眼,卻始終清亮。
我忍不住開口:“傅君顏,你一個晚上沒有睡嗎?”就這樣守著安安……
他揉了揉額角,寬慰的望向我,柔聲說:“沒事。”他的臉上風輕雲淡,細緻好看的眉眼卻一直看著安安露在被子外受傷的小手,眼底是再也不加掩飾的心疼。我聽他說:“小愛,不要怪我狠心。你告訴安安不要玩刀,玩刀會受傷。他怎麼都不聽,我就知道,再說也是沒有用的。安安太小太好奇,雖然聽話,卻不一定會記住。就像孩子不摔跤就學不會行走。他這次痛了,知道做錯了事情,疼痛是要自己承擔的,以後,就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小愛,疼痛,才會叫人記憶深刻……”
我搖頭,拉著他的手,為我原先的不理解深深歉疚,抿了抿唇道:“我怎麼會怪你狠心,我只是一開始不能理解罷了。傅君顏,原來,比起我,你才是最愛安安的……”捨不得他受傷,明明心疼的要命,卻還是要忍著,看著他一步步成長,摔跤,再爬起來。這樣的愛啊……
我想了想,拍拍自己的大腿,“躺這裡!”他揚眉看我,我乾脆把他拉過來,讓他枕在我腿上半躺著,我撫摸過他柔軟的發,伸手一下一下按揉著他的額角。我想了想才問:“後來,你讓安安自己撿起刀子,不但是讓他學會承擔責任,還是讓他克服傷害所帶來的恐懼吧……”
他無言,只是專注而柔和的望著我,微微點頭。
我嘆息,眼底湧上一股熱氣,這個男人啊,心思這樣的深遠,行事這樣的果決,卻愛得這樣的深沉……
“傅君顏,你會是一個好父親……”聽見我的感嘆,他微微揚起唇角,閉上眼睛。
鋼琴送來的時候,傅君顏卻要開始工作了,他正拿著去迪拜的機票,整理簡單的隨身行李。我內心雖然很無語他為何要去迪拜工作,卻憋著沒有多問。
每一架鋼琴都會有它自己的聲音,我們家這臺,是傅君顏千挑萬選後定下的。斯坦威的琴,來自德國。世界公認的鋼琴盟主。音色輕而越,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和表現力,而最重要的是,它有一股掩不去的雍容華貴,我個人認為,這雖然是給安安買的琴,配君顏公子卻是不遑多讓的。只可惜,安安傷了手,小傢伙日日耷拉著包子臉顧影自憐,原因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源於最近都不能拉琴了。而我們又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