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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直接讓我流拍了一枚乾隆玉璽!”
我吐吐舌頭,依舊沒臉沒皮的說“乾隆的玉璽多著呢……爹地,我還以為你沒拍上和氏璧呢!你想看,自己回博物館看嘛。”肖家做的是古董生意,大江南比,開滿的都是博物館。小時候,家裡隨便拿個筆筒都是有年代的,我乖乖的坐在明代的高帽椅上練毛筆字,看著對面一櫥窗的各種銅鏡,滿屋子古董,讓人很是頭疼。
“哼!”我聽爹地氣焰已經消了,趕緊順坡下驢。“爹地,是你叫我滾回去的哦!那我拍完戲,真的帶你兒子滾回去哦!”
“記得滾回來!”那頭頓了頓才說:“顧安是義大利國籍,你回來要記得給他辦好籤證。你一個人帶確定沒有問題,要不,我給你派幾個助理過去?”
“爹地,你別想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我,我才不笨好不好!不幹!我帶安安很好。”我側過頭看靠窗抱著安安坐著的傅君顏“好得很……”
“那就好,記得回家。”
“嗯。”我掛了電話,從包裡換了張卡出來,招手叫來攝影師小陳,“小陳哥,麻煩你替剩下的人一起把餐點了吧!要什麼再加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人,好像真的太慢了,你看行嗎?”
他很爽快的點頭,我把信用卡遞給他,說了句沒有密碼。就轉身點好了兩份義大利麵和咖啡走到傅君顏身邊,拉開空位坐下。看著安安在他懷裡,抱著奶瓶小腮幫子鼓呀鼓,很是可愛。玻璃窗外,小啟搖著尾巴撲白鴿撲上了隱,歡快的亂跑。我看著放在他椅子邊的琴盒,才說:“傅君顏,你小提琴拉的很好哦!”
他搖搖頭,端起咖啡,微微啜了一口,說:“還不夠好。”
我捲起義大利麵吃了一口,實在不敢問,那怎樣叫好,他這樣,我和他鬥琴都好吃力……
嘆息橋,這個當生命走向死亡,最後一瞥的地方。
嘆息橋是一座拱廊橋,架設在總督宮和監獄之間的小河上,重罪犯被帶到地牢,臨刑的死囚走向刑場都必須經過這座密不透氣的橋。生命的盡頭,死前的最後一眼,太多太多人從這裡走過,對這繁華的世上,留下最後一聲嘆息。
當不懂愛的肖莫笑終於察覺的自己的愛情,這個倔強而堅強的男子,終於伸手環住了那個被愛傷的千瘡百孔的美麗女子,他說:“芯瑤,看一看我……”
傅君顏拉著我在窗前停下,攝像機開始運作。
嘆息橋窗欞雕得很精緻,是由許多八瓣菊花組合的。男子攀著窗欞俯視,女子順著他的眼望過去,一條窄窄長長的貢多拉,正駛過橋下,船上坐著一男一女,親密的擁吻。夕陽緩緩映在琉璃的窗子上,男子從身後環住她,小心而又憐惜,像對待世間最美的珍寶。我突然就想起那個夜裡,他環著我,身後是那麼熟悉的味道,不由就怔忪起來,忘了一切。
這時的他,像個倔強的孩子,他挺直著背一直在世上走著,從來堅韌的不肯低頭。 但終於,他認輸了,對這個弱小的而又遍體鱗傷的女子,低下了高昂的頭。他伸手環著身前的女子,任夕陽的光輝灑在他們身上,他拉起她的手,正對著她,那樣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眼底再也沒有倔強矛盾,純淨的像剛出世的孩童。他近乎虔誠的吻上她的額頭,說:“芯瑤,看一看我……”請你,看一看我……
我哭了,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燙疼了我的手背。
約翰說:“ok!”的時候,傅君顏的手鬆開,我突然有些難過,心漏了一拍。直到他輕聲的嘆氣,他細長的手撫上我的眼,說:“呆河豚,哭什麼?”
我好像找回了安全,我的心,才再一次開始跳動。
當我們來到羅馬鬥獸場拍我和傅君顏最後一場外景戲的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說,還不夠好,他的琴,還拉的不夠好……
戲裡,肖莫笑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愛情,他只為一個人,只為那個叫顧芯瑤的女人,彷彿用盡全部的力量,做了一場演出,他奏了《魔鬼的顫音》,它的作曲家是塔蒂尼。傳說,為了學到世界上最神奇的小提琴技巧。有一次,在夢中,他向魔鬼出賣了靈魂,然後,他得到了這首優美而極具難度的曲子。
我從來沒有聽過爹地拉這首曲子,從來沒有過。他曾說,‘那是他為媽咪一個人的演出,一生,只此一回。’很多年以後,我在家中無數的樂譜中找了這首曲子的曲譜,它的背面,用鋼筆深深地寫著一段話,“為愛勇敢一次;為你勇敢的愛一次,好好愛你一次,只此這一次……”
羅馬鬥獸場像所有羅馬的建築一樣,其基本結構是拱券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