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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帶著淡淡殺氣直視而去，冷哼，“我倒想好好的招待一下我這張飽經滄桑一副營養不良的臉皮子，倒也要有裡子才行啊。”
“也對，能想到租山居別墅做閒雲野鶴準備修仙立地成佛的許大小姐，對於經濟一欄一向處於長期飢餓狀態。不過——”沈宸燁看著前面的紅燈，眸光微微落在她的身上，“離婚時，夫妻二人不是財產平分嗎？江易澤應該不缺錢吧。”
許菁菁雙手扣著安全帶，道：“他的錢，我嫌髒。”
“這的確是你的行事風格，就算死，也得站著。”沈宸燁嘴角輕揚，瞧著燈光轉換，松下剎車，車子又一次疾馳而去。
許菁菁靠在車門上，周圍的路燈恍恍惚惚的映在眸中，氣氛在這一瞬間，黯然些許。
“吃飯了沒？”沈宸燁問道。
許菁菁抬眼望著窗外，眼眶微微泛紅，搖頭道：“下班就被綁著架出來了。”
“想吃什麼？”他再問。
許菁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你請客？”
“如果你覺得自己還值幾兩銀子或許能抵債的話，我不介意你請客。”
車子緩慢進入輔道，街道兩邊茂密的樹叢遮擋住多餘的路燈，前方的道路下，稀疏的枝葉攔下的光線，恰如夜色中遍佈的星辰，斑駁閃耀。
許菁菁從車內走下，抬頭凝望餐廳旁邊的甜品屋。
“怎麼了？”沈宸燁泊好車，走到她身側，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心領神會的拉著她的手，一前一後走入。
玲琅滿目的各色甜品，在曖昧的燈光下散發著別樣的誘惑。
許菁菁蹲下身，指著櫥櫃裡的三色蛋糕，興致勃勃的看向旁邊的男人。
那眼神毫不避諱的告訴眼前這個紳士般文雅出眾的男人：快付錢，快付錢！
沈宸燁笑而不語，拿出皮夾遞上一張卡，“隨便刷。”
許菁菁眉頭微挑，接過他手裡的金卡，“你這意思是我現在隨便刷，還是以後都隨便刷？”
“你說呢？”沈宸燁反問。
許菁菁懨懨的買單走人。
餐廳裡，暗暗流光，水晶吊燈下，音樂莞爾而起。
“開一支紅酒。”沈宸燁放下餐單。
許菁菁喝著溫水，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好端端喝酒做什麼？”
“我想喝。”
“其實我也想喝。”許菁菁瞧著侍應手裡託著的酒瓶，酒液隨著瓶口揮灑在酒杯中，那紅豔絕麗的色彩瞬間潑墨般暈染上白淨的杯面，好似血液的熱度，沸騰了神經。
“你確定你喝多了不會亂來？”沈宸燁輕晃酒杯，戲虐而笑。
許菁菁抿上一口酒液，“上次那是我借酒消愁，這一次我是看你一個人喝，挺孤獨的。”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的一番苦心了？”沈宸燁舉杯而過，兩杯相碰。
“叮。”空氣裡一聲叮鈴。
許菁菁仰脖子一口乾掉，“話說你為什麼要把許氏的案子交給我？不擔心我公報私仇害公司損失一大客戶？”
“一個許氏而已，我天臣賠得起。”
“我怕到最後你們要我賠錢。”許菁菁放下酒杯，身體靠前傾，愈發靠近男人。
沈宸燁不以為意淺而一笑，當她帶著酒香的呼吸迎鼻而來，不知是許久未喝酒導致酒量欠缺，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後遺症，明知她在自己眼前，卻恍若隔著一層薄紗，只聞的她淺淺的呼吸，看不清她燻紅的五官。
“其實吧，我挺感激你的。”許菁菁再一次倒上一杯酒，“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
“我給你一個平臺，我相信你能控制自己的心緒，有些時候，報復一個人，不是看他失敗，而是不給他快樂，不給他得意，不給他想要的一切。讓他慢慢品嚐人生的失意、無助、絕望。”
“瞧這話說的。”許菁菁低頭而笑，“我喜歡。”
兩杯再次觸碰，酒盞一盅接一盅，帶著清香的酒水流淌在兩人的唇間，最終，淡化成一抹記憶。
公寓電梯裡，沈宸燁攙著搖搖欲墜的女人，兩人跌跌撞撞的走出。
他摸索著衣袋裡的鑰匙，旁邊的女人順著牆壁緩緩下墜。
“許菁菁，你醒醒。”沈宸燁輕拍她醉意正濃的腦袋，無可奈何的長嘆一聲，“這麼快就醉了？”
許菁菁睜開眼，眼底氤氳著團團水霧，朦朧的視線裡瞧不準面前的人影，只覺得他搖搖晃晃好似一個變成了倆，後又變成了四，最後，重重疊疊映在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