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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笑嘻嘻地拔腳往外走,路過何妍身前時還特意和她打招呼。何妍這才抬頭,突然問他:“小五哥,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光頭呢?”
小五被她問得一愣,先回頭看一眼傅慎行,這才向著何妍乾巴巴地笑了笑,訕訕道:“誰知那小子跑哪野去了,怎麼?何姐找他有事?”
何妍搖了搖頭,從容自若地說道:“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請他把我家的鑰匙還回來。你知道的,我現在一個人住,房門鑰匙在個大男人手上,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的。”
那日光頭帶人闖入她家中,是用鑰匙開得門。何妍料想那鑰匙十有八九是傅慎行給的,只是不能確定他是什麼時候,又是從哪裡得去的。果然,就聽得小五笑道:“何小姐放心,別說鑰匙早不在光頭手裡了,就是還在,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去闖您的房門的。”
“哦?”何妍輕輕揚眉,似笑非笑地瞥了傅慎行一眼,又回過來和小五說道:“那還得勞煩你和他說一聲,請他有時間去找我一趟,一是把鑰匙還給我,二是,我還想向他討點東西。”
她這話是種冒險,卻又暗藏著玄機,故意把“討點東西”四個字加重了,聽入有心人耳中,只會理解成她恃寵而驕,想要替梁遠澤報那斷指之仇。傅慎行果然受了她的激將之法,聞言微微冷笑,忽地出聲道:“小五,叫光頭明天去找何小姐。”
☆、第48章
何妍現在幾乎已經可以斷定那光頭並沒有把手機交給傅慎行。她微微垂目,不動聲色,只坐在那裡不言不語。
事到如今。就是最遲鈍的阿邦,也已瞧出傅慎行與何妍之間氣氛不對,納悶地去看眼鏡男。眼鏡男向他擠了擠眼睛,也扯著他往外走,口中哈哈道:走吧,阿邦,我今兒沒開車,你送我回去。
眾人紛紛離去,不過片刻工夫,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傅慎行與何妍兩個。傅慎行依舊坐在牌桌前,手心裡把玩著兩張麻將牌,冷眼打量何妍。何妍心中忐忑,面上卻是淡定。也不理他,身體往後一靠,撿起了雜誌攤在膝頭繼續看。
傅慎行輕輕地嗤笑了聲,抬手輕輕一丟。將一顆牌不偏不倚地砸到何妍的雜誌上,問她:你今天發的是什麼瘋?說著一揚手,又丟過了顆牌來,輕佻地砸到她的身前。向她抬了抬下巴,譏誚道:怎麼?這情婦剛剛當上,就想著要在人前立威了嗎?
何妍這才放下雜誌,平靜看他,答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趁著你還在興頭上不作,什麼時候作?現在作一作,起碼能叫不三不四的人高看一眼,以後不會被他們拿去胡亂墊牙玩。
傅慎行聞言輕笑,讚道:你倒是直爽。
算不上。只是比你強點,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了。她嘲弄地扯了下唇角,又道:不像你。明明是不爽手下的幾個兄弟看我胸,偏要找個小姑娘做筏子,還‘你叫我什麼?’,裝腔作勢的,說得時候自己不覺得好笑嗎?怎麼,你這‘行哥’兩個字還多尊貴嗎?街頭混混一樣的稱呼,普通人還叫不得了?
這話語可真是字字帶刺,句句嘲諷。縱是兩人關係最僵時,她也極少表現出這樣的攻擊性。
傅慎行氣惱之餘又覺詫異,瞧她那雪白的面色,心中又添幾分不忍,微微眯了眯眼,壓著脾氣,冷聲問她:今天這是吃嗆藥了?我說一句,你就給我砸過一筐話來。
何妍也似察覺道自己異常,抿住唇角沉默下來,片刻之後,道:心裡躁得慌,你先別搭理我了。
傅慎行仍是皺眉看她,問:到底是怎麼了?
她不答,唇瓣抿得更緊,面色也越發蒼白起來,手也不自覺地捂上了小腹,抬眼瞧他還在打量自己,沒好氣地問道: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女人痛經嗎?
他愣了一下,遲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神色裡頗有些無奈,難怪會發瘋。他停了下,上下打量她一眼,又輕輕冷哼,不舒服就待在家裡,還穿成這樣來這裡發騷做什麼?
何妍不理他,只起身去找水,屋子裡到處是酒,她好容易才找到瓶純淨水,自己費半天勁卻擰不開。瞧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一笑,起身過去從她手中拿過那瓶水,擰開了重給她遞回去,調侃道:你那些本事呢?
她習慣性地說了句謝謝,卻沒立即喝,把水瓶往茶几上一放,拿了皮包過來翻找東西。他沒在意,在旁側的沙發坐下了,斜斜地撩她一眼,有些掃興地說道:白天不是還沒事呢嗎?你倒是真會挑時候。
何妍剛把藥片從藥板上掰下來,聞言動作一頓,想也不想地就把藥片連帶著藥板都往傅慎行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