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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而且這三人的死法毫無聯絡,就目前來看應該是三起獨立的案子。馬迪·羅恩怎麼會想到把三起案子扔到他這個剛進入調查局的“菜鳥”手上?
伊恩合上資料夾,向後靠著他的椅背,放空了自己的大腦。
他的手機響起,抬起一看,是來自馬迪的簡訊:別忘記與你的搭檔碰面。
伊恩吸一口氣,也許他早就該放下,也許那個少年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可怕,也許當他見到了他,徘徊在他心頭這些年的夢靨終於可以離去了呢?
海利·拉塞爾如今是這個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應該就住在拉塞爾家的本宅。
它位於紐約市近郊一個安靜的地方。
上百年的歷史,讓這座老宅流露出幽暗森嚴的氣質。石頭堆砌的牆壁上常青藤肆無忌憚地遍佈,在黑暗的陰影下猶如從地底延伸而出的某種力量。屋頂陰鬱的青銅雕塑折射出森冷的月光。哥特式的窗欞優雅而壓抑。
它的外表雖然老舊,但內部卻超出伊恩想象的現代化。
他下了車,按響了門鈴,那是一個可視電話,伊恩見到了一位身著黑色西裝戴著領結的老者。
“你好,這裡是拉塞爾家。”儘管遣詞彬彬有禮,卻顯得十分有疏離感。
“啊……你好,我是來自聯邦調查局的探員伊恩·康納。也是海利·拉塞爾的新同事。”
對方明顯愣了愣,“請進,康納先生!是我失禮了!”
雕刻著荊棘的大門緩緩向兩側開啟,月光照耀在一條石子鋪成的小路上,小路的兩側是工業時代風格的路燈。伊恩開著車來到門口,可視電話裡那位身著西裝的老者就等候在門口。
他應該就是拉塞爾家的管家。
侍者走出來,接過伊恩的車鑰匙,將他的車開去老宅後面的車庫。
老者帶著伊恩走了進去。
這棟老宅比他想象中要大出幾倍。寬敞明亮的客廳,古舊而優雅的吊燈,十分有品位的裝飾及傢俱,昭告著這個家族悠久的歷史以及財富。
伊恩走上回旋式的樓梯,腳下是木頭髮出的細微聲響,左側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古典名畫,雖然叫不出名字,但卻極為眼熟,如果是真品,每一幅都是價值連城。
來到一扇厚重的橡木門前,老者將門推開,輕聲道:“先生,伊恩·康納探員來了。”
聲音在一片空曠中迴盪。伊恩向前走了一步,才發覺門的另一面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
牆壁被鑿成了落地書架,放眼望去,這裡簡直就是被書籍堆砌而成的堡壘,密密麻麻,彷彿要將天地壓垮。
一個站在樓梯頂端的男子不緊不慢地回過身來。
伊恩抬頭仰望,那一刻,塵封的潮水撲面而來,從他的髮間臉頰穿梭而過,留下悠揚婉轉的低語。
“伊恩。”他輕輕喚起他的名字。
不再是八年前稚嫩的帶著幾分怯懦猶豫的聲音,又或者他從來就不曾真正怯懦過。
整個空間化作酒杯,而他的聲音醇厚的旋轉,所有思緒陷落。
他是海利·拉塞爾嗎?
金棕色的短髮利落中透露出幾分貴族氣質的優雅,眼簾輕抬就似河面上悄然甦醒的白色睡蓮,而那一抹笑意……宛如夜空裡的北斗星落入銀盃,攪碎了微微盪漾的月光。
他確實是海利·拉塞爾,空靈而魅惑人心。
再次見到他,伊恩仍舊無法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從高處走了下來,每一聲脆響就似輕薄的羽翼震落而成的碎片。
“你回來了。”
八年前那個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如今已長大成人。他的手掌觸上伊恩的臉頰,微微側過的臉龐在光影下形成醉人的線條,延伸著,遊離入伊恩的眼中。
驟然驚醒一般,伊恩向後退了半步。
“謝謝你請了布魯克醫生為我做手術,否則我就死了。”
“沒關係,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會履行我的諾言。”
海利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掠過伊恩的臉龐,就像是擦拭著記憶力最為珍藏的易碎品。
伊恩別過臉去避開對方的目光,冷淡地說:“你的諾言很可怕,還是不要實現的好。”
“你是不希望我實現,還是覺得我沒有能力實現?”
伊恩將話題轉開,“聽說拉塞爾家族十分殷實,你的爺爺也在兩年前過世,現在你擁有一切,可以完全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為什麼要加入聯邦調查局呢?因為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