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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掛在那裡,迎風搖擺,發出脆響。悅耳卻空洞,聽得越久就越像是無數碎片掠過心臟。
是評論家溫德爾。
不少人都駐足在酒店大樓下,就連記者也趕來了,鎂光燈的閃耀,即便在十幾樓之上的伊恩也覺得刺眼。
鑑證人員和前來協助的紐約警察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溫德爾的屍體拖了上來,其間差一點沒拽住繩索掉落下去,還好伊恩趕過去幫忙。
當伊恩看清楚溫德爾的時候,愣住了。
“溫德爾是女人?”伊恩看向海利。
海利揣著口袋悠哉悠哉走過來,低下頭看著這個仍舊身著晚禮服的女人,露出憐憫的神色,“我從沒有對你說過溫德爾是男人。”
伊恩嘆了口氣。這位著名的藝術評論家溫德爾女士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左右,保養得當,臉上的皺紋不多。根據晚宴現場的照片,她的髮絲本該盤於腦後,現在卻完全散落開來。
最讓人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腰間、手臂間都綁著細繩,而繩子上則是各種五顏六色的玻璃碎片。
剛才伊恩與海利聽見的聲音,就是這些玻璃碎片發出來的。
“這些玻璃碎片應該不是晚禮服的一部分吧。”
伊恩心想這可千萬別是什麼標新立異的藝術創作。
“不是。你看晚宴現場的照片,溫德爾的晚禮服很正常。”
“你覺得這與保險推銷員亞當以及藝術經紀人阿曼達的案子有關聯嗎?這裡畢竟不是卡文迪許公園。”伊恩問海利。
“但卻和之前的案子有兩個十分重要的共同點。”海利的眼眸沉了下去。
伊恩本以為他還要賣個關子,等自己問他,他才會開口。
沒想到海利卻直接說了出來:“第一,溫德爾對範·查特的新作堅持負面評價。這樣的評價,我相信一定會影響到範·查特的心情。自己辛苦創作的作品不被認同,而且以溫德爾在藝術界的地位,她的評論自然會影響到許多人對範·查特新作的看法。第二,這個酒店十分有名,路過的人也很多。溫德爾的遺體就被掛在這棟樓的頂樓,雖然高了點,一旦有人看見她,就一定會引起轟動。這就是所謂的‘展示’。第三,我剛才粗略地看了一下溫德爾的遺體,沒有出血,暫時看不見致命性傷口,這一點與亞當以及阿曼達的謀殺案一樣,看不見恨意,卻有一種精心佈局的感覺。”
伊恩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海利。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認識溫德爾女士,對嗎?”
海利扯起唇角,“是的,我認識她。”
“不僅僅認識,事實上你還很欣賞她。”伊恩又說。
“很多人並不喜歡溫德爾。覺得她說話太不留情面,太苛刻。但我卻覺得這樣的她很好,在她的心裡,美就是美,不美就是不美。沒有那麼多謬讚,以及虛偽的承迎。她只是很真實的毫無遮掩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而已。”海利的目光很悠長。
“但大多數時候,人們並不接受真實。”
“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對我說,‘孩子,你擁有太出眾的外貌。這會讓外人看不清你,也會讓你看不清你自己’。她問我知不知道自己想要成為怎樣的人。我說,我不知道。她笑了,她說其實我知道。”
“哦,你想要成為怎樣的人?”伊恩淡淡地問。
“我想要成為你。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我向往你,因為你擁有所以我想要的東西。而我們嚮往的,往往是自己到達不了的。”
“你把我形容得像是聖人。”
“你不是聖人。但溫德爾的話點醒了我。她讓我明白,我必須找到你,必須一直看著你,這樣的話不管我是否看明白自己,但至少我看著對的方向。”
溫德爾的遺體被送上了車。同時上車的是費恩·基汀和他的團隊。
海利正要跨上去的時候,卻被伊恩一把拽了回來。
“喂,你幹什麼?”伊恩冷著臉問。
“我想要送溫德爾。”
“你不是想要送溫德爾,你是想要仔細觀察她的遺體然後幻想她死前的經歷!”
車子開走了,伊恩與海利仍舊站在冷風裡。
“你是不是在擔心?”海利仰起下巴,笑容裡是讓伊恩火大的戲謔。
“擔心什麼?”
“擔心我進入溫德爾死前的世界。擔心我會痛苦,會窒息,會死在自己的幻境裡。”海利一步一步靠近,他的氣息自伊恩的唇縫間遊走而過,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