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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哭不鬧不吃不喝不說話,直把老國公爺與陸中冕急了個夠嗆,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通不管用。
偏福慧長公主是長公主,忽剌剌說死就死了,宗人府與禮部都少不得要過問是怎麼一回事,長公主的喪事也自有定例,這幾日宗人府與禮部都有人在定國公府和長公主府出入,老國公爺與陸中冕少不得要應酬打點他們,實在騰不出多的時間守著陸老夫人解勸安慰。
只得嚴令如今因“體弱”沒有精力再主持中饋的陸大夫人領著段氏和陸二奶奶並陸明萱幾個守著陸老夫人,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勸得她哭出來,但又不能哭得太厲害,再就是一定要勸得她吃東西。
這個差事可不好做,誰都知道陸老夫人自來最疼陸中昱這個小兒子,如今卻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又豈能有不傷心的?尤其陸中昱還不是久病亡故的,她連個緩衝的時間都沒有,而害死他的又是兒媳福慧長公主,福慧長公主自己也死了,她連個發洩恨意的人都找不到,一時半會兒間能想通才真是奇了怪了。
可老國公爺與陸中冕既發了話,便是再不好做眾人也只能領下,不然陸老夫人真去了於她們的影響就不是陸中昱去了所能比的了。
陸大夫人還盼著女兒儘快懷上身孕,大兒媳再替兒子生個嫡子,小兒子儘快娶妻生子呢,若陸老夫人去了,他們就得守一年的孝,一年後指不定連如今還沒進門的寧王妃都懷上身孕了,自己女兒豈非越發要被人詬病了?再就是大兒媳如今風頭更健了,再不將小兒媳娶進來壓她一壓,明兒她豈非越發不將自己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倒是大兒媳再為兒子生個嫡子之事可以緩緩,反正已經有賢哥兒了,再不濟了,也還可以有別人替大兒子生。
段氏也有自己的想頭,她就快要臨盆了,陸中昱做了小叔子去了她至多也就幫著招呼一下來弔唁的賓客而已,陸老夫人去了,她作為兒媳卻得日日在靈前哭喪,身體如何承受得住?萬一腹中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後半輩子豈非也沒了依仗與依靠?
陸二奶奶自然也有顧慮,陸中昱作為叔叔,死了她做侄媳婦的已經要服一年的大功了,若陸老夫人再去了,他們小一輩的要守的便是重(chong)孝,她可還打算儘快再懷一個孩子呢,一個孩子怎麼能夠?而且丈夫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幫著府裡打點一輩子的庶務,得趁現在公公還在又手握實權時,設法讓公公為他謀個職位才是,不然將來分了家,他們這一房豈非只能靠看嫡支的臉色過日子了?
因著這些想頭,眾人解勸陸老夫人時倒也是情真意切,雖不至於恨不能以己身代陸老夫人,卻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可惜大家對陸中昱都沒什麼感情,礙於各自不是長嫂便是侄媳的身份,大家也不好對他有感情,所以眾人解勸安慰陸老夫人時是出於真心,眼角眉梢間不見多少哀慼也是出於真心,也就眼圈稍稍有些紅而已,還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怕人詬病,故意下狠手揉搓出來的呢。
眼見大家夥兒說得口乾舌燥,陸老夫人依然一絲反應也無,段氏與陸二奶奶不由都看向了陸大夫人,盼她能儘快拿出個主意來。
陸大夫人被看得心下煩躁不已,卻發作不得,只得耐下性子繼續軟聲勸陸老夫人:“母親,您就算不看三叔,也要看小五和六姑娘啊,他們一個才只得十四歲,就被迫要支應起長公主府的門庭了,一個就更小了,還在襁褓之中,您是他們的親祖母,誰又比得上您疼他們的心呢……”
話沒說完,陸老夫人忽然自床上坐了起來,終於睜開了眼睛,嘶啞著聲音陰測測的說道:“立刻把蕭氏那個賤人和她的丫頭都給我捆了,灌下一碗啞藥,賣到最下賤的地方去,我要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中昱好好兒的一個人,說死就死了,陸老夫人再傷心也少不得要過問一下原因,自醒來後她雖一句話也不曾說過,但張嬤嬤跟了她幾十年的人,不需要她開口,只消一個眼神,便能猜到她心裡想什麼了,遂親自去了一趟聽雨軒。
其時蕭氏已經嚇傻了,沒想到自己只是想徹底絕了陸中昱與福慧長公主破鏡重圓的可能,到頭來陸中昱與福慧長公主卻雙雙丟了性命,回頭老國公爺與老夫人不會將罪責都怪到她頭上罷?
最關鍵的是,她以後該靠誰,男人死了,唯一留下的女兒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她又還這麼年輕,難道就這樣在國公府守一輩子不成?便是她想守,老夫人與五爺又能不能容下她?可若不守在國公府,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去了外面該以何為生,便是再嫁,若不能過現下這般錦衣玉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