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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透衣被。
她拼命抓住身下的被褥,劇烈而急促的喘氣,好似要將方才在噩夢中被耽誤了的那些呼吸全部補起來,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沒有死,還實實在在活著一般!
陸明萱一連喘了十幾下,劇烈跳動的心跳才稍稍平復了一些,渾渾噩噩的腦子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然後,她一把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用盡渾身的力氣,被掐中的地方有多疼痛,可想而知,可陸明萱卻一點也不覺得痛,反而因自己還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疼痛喜極而泣,真好,她還活著,實實在在活著,活在小時候,活在一切都還未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之時。
感謝上天垂憐!
“……姑娘可是又做噩夢了?”陸明萱在床上折騰的這一番動靜其實並不大,前世她在國公府跟著宮裡出來的嬤嬤可足足學了三年的規矩禮儀,真正連睡覺的姿勢都有講究,根深蒂固的習慣又豈是輕易就能改變的?
躺在床下腳踏上陪房值夜的小丫鬟小荔卻仍然立刻被驚醒了,披著衣裳湊過來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已拍著陸明萱的背哄起來,“姑娘不怕哦,我娘常說夢都是與現實相反的,姑娘今兒個是做了噩夢,但明兒一定會交好運的。”
陸明萱驚魂甫定,正要與小荔說自己‘沒事’,歇在外間榻上的奶孃黃媽媽已小心翼翼的託著一盞青夾瓷油燈進來了,黑暗中,油燈微弱的光顯得很是刺眼,讓陸明萱不期然想到了前世臨死前那一片血紅的世界,她的眼睛一下子刺痛起來,近乎是歇斯底里般的尖叫道:“把燈熄了,快把燈熄了!”
黃媽媽與小荔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唬了一大跳,這才想起自上個月生了那場病以來,自家姑娘晚上只要睡下後,是一律不許點燈的,只方才慌亂之間,黃媽媽竟把這一茬兒給忘了,因忙喏喏應著:“我這就熄,這就熄,姑娘別生氣……”一邊吹熄了手中的燈,將燈盞放到了桌上去。
屋裡重新回到了黑暗中,陸明萱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啞著聲音問黃媽媽道:“什麼時辰了?”
就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芒,黃媽媽見陸明萱眼睛亮亮的,面上猶自帶著些驚慌和茫然,幾縷碎髮被冷汗浸透,溼溼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顯得她一張素日就顯得有些蒼白的小臉越發的蒼白,知道她的確是做噩夢了,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嘴上答著:“已經五更天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手上已動作極快的自床邊的壁櫥裡給她取起乾淨的換洗衣物來。
等取好衣物後,黃媽媽又命一旁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小荔:“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廚房打了熱水來給姑娘擦身子,只怕全都汗溼了,再不換下來,明兒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哦,哦,我馬上去。”小荔如夢初醒,忙草草將衣裳扣好,自去打水去了,不多一會兒便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黃銅盆回來了,黃媽媽便取了一塊乾淨柔軟的手巾,浸溼後給陸明萱擦起身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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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訪問:m。。
手機訪問:m。。 陸明萱任由黃媽媽給自己擦洗更衣,等終於再次躺回溫暖乾燥的被窩裡後,卻再也睡不著了,她不睡,黃媽媽與小荔也不好睡,於是都守在她床前,小荔因說道:“要不,讓黃媽媽給姑娘講個故事打發時間?”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被黃媽媽狠狠一眼橫過去,忙抬手遮住,將沒打完的哈欠生生給憋了回去。
雖說屋裡光線暗淡,依然被陸明萱看見了,因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講什麼故事,你們都睡罷,不必守著我了,明兒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你們做呢。”
陸家與當朝定國公府乃是沒出五服的本家,陸明萱的曾曾祖父與第三代定國公是親兄弟,但既已分了家,定國公府再如何煊赫富貴,也都是定國公府的事了,陸家只是定國公府的旁支而已,自然不能像定國公府那般僕從成群,尤其是姑娘家是嬌客,更該金奴銀婢的服侍著。黃媽媽與小荔說是陸明萱的奶孃與丫鬟,素日裡卻不止要服侍陸明萱,還得領一些旁的差使,故陸明萱有此一說。
黃媽媽卻不肯依言去睡,而是道:“姑娘才滿九歲,怎麼就不是小孩子了,倒是我一把年紀的人了,哪來的那麼多覺可睡,不若讓小荔丫頭去外間睡,我留下來陪姑娘說說話兒也好啊?”
陸明萱卻斷然道:“不必了媽媽,你和小荔都去外間睡,讓我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指不定躺著躺著,我就睡著了呢?”見黃媽媽還要再說,只得閉上了眼睛,“我已經覺著有些困了,想睡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