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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推說自己有些不舒服,讓陸明芙把自己的賀禮,陸中顯事先為姐妹二人準備好的一對赤金如意手鐲帶去前廳,待好說歹說送走不放心她的陸明芙後,便去了九省樓。
相較往日,今日的九省樓越發要安靜幾分,想是在這裡當差的人很大一部分被抽去了前面幫忙,來讀書借書的人也比往日少得多的緣故。
陸明萱給守門的婆子打過招呼後,徑自進了第二進院子。
不想卻有人比她先到了,彼時正背對著門,在專注的翻看著一本書,看背影像是凌孟祈。
想著凌孟祈處境尷尬,向來都是不怎麼參與國公府的各類宴席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陸明萱並不疑有他,也壓根兒沒想過其人有可能不是凌孟祈,想也不想便笑著打招呼道:“凌世兄今兒個倒早,看什麼書呢,這麼入迷?”
那人應聲轉過身來,在自窗外斜照進來的晨光中逆光而立,目若點漆,顧盼生輝,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略帶嘲訕的微笑,不知道有多風流寫意,——卻不是凌孟祈,而是另一個陸明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刻遇見的人,賀知行!
陸明萱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渾身如墜冰窟,直至忘了呼吸,混亂成一片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賀知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和他明明還要四年後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今日就見面了?難道又是陸明珠一手安排的,可福慧長公主現下還活得好好兒的,陸明珠沒道理髮現她的真實身份,自現在就開始對她實施報復才是……可是也不對,若現在陸明珠就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憑福慧長公主的身份,要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不到哪裡去,她又何需這般大費周章,將自己喜歡的人往別的女人懷裡推?
難道,因為她的重生,所以有些事情也發生了偏差?那麼這偏差會是怎樣的偏差呢?是好還是壞?其他那些事情會不會也跟著發生偏差?
眼前這個春光燦爛,微風習習的早晨,笑得一臉風流和煦的少年和那個在漫天飛雪,天寒地凍,滿眼血紅的黃昏裡扭曲著臉一去不復還,徹底斷了她和她腹中孩子最後一線生機的狠心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讓陸明萱無法分辨出哪個才是真,哪個又是假,讓她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只想聲嘶力竭的問眼前的負心人一句“為什麼”。
可在她問出口之前,腦中殘存的那一絲理智險險拉住了她,她聽見自己以恰到好處的驚訝聲音問賀知行:“公子是誰,莫不是今日來賀喜的客人?那公子就不該出現在這裡才是,不然誤了前面坐席,可就不好了!”
賀知行確實是來吃喜酒的,只不過不耐煩一眾來賓都圍著自己誇誇其談,更不耐煩待會兒陸明珠又要使人給他送這送那,活像自己跟她有什麼私情似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他自己卻是知道的,別說他不喜歡陸明珠,沒想過讓她做自己未來的妻子,就算他對她有好感,以福慧長公主如今在皇室尷尬的處境,他也絕不會娶她,上頭的人也必不會樂意看見他娶她的,除非哪日福慧長公主忽剌剌死了,沒準兒還有這個可能,既然他怎麼都不可能娶她,又何必要橫生枝節?想著國公府的藏書樓對客人一樣開放,而今日的藏書樓絕對是整個定國公府最安靜的所在,所以索性避到了九省樓來。
卻沒想到,他都躲到這裡來了,依然被人找了來,還用了那樣蹩腳的搭訕方式……賀知行嘴角微翹,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道:“姑娘既知道今日客人多,就不該來這裡才是,不然不慎被人冒犯了,一旦傳揚開來,豈非有損姑娘的清譽?還是,這才是姑娘的初衷?”
一邊說,一邊拿飽含挑剔與不屑的目光居高臨下看了陸明萱一眼,見她穿戴雖素雅,卻眉眼玲瓏,雙眸瀲灩,紅唇嫣然,肌膚如雪,瞧著形容尚小,但已不難看出再大個幾歲後,會是怎樣的絕色,倒是比素日那些變著法兒往他面前湊的所謂大家閨秀們都要強上幾分,眼裡的挑剔與不屑不覺便去了幾分,在心裡道,難怪敢來搭訕自己,敢情是有幾分本錢,只可惜年紀還是太小了些,不然自己倒是可以陪她玩玩兒。
初衷你個鬼!陸明萱沒想到賀知行現下就已這般自傲自大了,強壓下吐他一臉唾沫的*,淡聲道:“公子還請慎言,我來我們陸家自家的藏書樓,自然不怕被人冒犯,倒是公子作為客人,不在主人家的陪同下便獨身來主家的藏書樓,難道不覺得失禮嗎?不過公子有句話倒是說對了,若是被人撞見我與公子同在藏書樓傳言開來,我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丹青,我們走!”
說完,不待賀知行有所反應,已轉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