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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下,歇下前要更衣要洗腳。
這都是一個丫鬟應該做的,阿榆輕步走了進去。
屏 風后展懷春懶懶靠在床上,見她過來才站了起來,伸開雙臂。阿榆低頭上前,解他腰帶,服侍他脫外袍。兩個月前,他裡面還有一層單衣,但此時是盛夏,外袍脫下 去,裡面就是胸膛了。有些事情真是奇怪,以前阿榆看他裸著上面從來不覺得有何不妥,現在才對上便臉紅了,飛快轉到他背後,徹底褪下袍子搭在屏風上,再去櫃 子裡拿裡衣,垂眸替他穿。
這件裡衣沒有腰帶,只在右側靠近腋窩的地方縫了一排花扣。展懷春個子高,阿榆系花扣時得微微仰著頭。她垂著眼眸專心做事,展懷春低頭看她,看她俏臉染上淺淺紅霞,是他以前一直想看的樣子,卻沒想到今日看到了。
看得他有些緊張。
展 懷春突然希望她不知羞,那樣她就不會臉紅,她不臉紅,便不會露出如此嫵媚風情。她像孩子時,他喜歡捉弄她逗她哄她,但她突然像極了女人,他便有點管不住自 己了。像之前想那樣喂她,像現在想抱抱她,都是男人對女人的衝動,或許跟喜歡無關,只因她純真又柔媚的模樣太勾人,而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阿榆……”展懷春攥住她在他胸側動來動去的手。不行,他得做點什麼,免得被她蠱惑嚇著她。
他的手很大很熱,手心裡好像都有汗了。
阿榆知道他不是故事裡的少爺,不會像故事裡那樣攥住妹妹的手,然後將她壓到床上,可這一瞬,她腦子裡突然就浮現了那些畫面。她臉頰愈熱,慌得後退一步脫離他手,低頭問:“少爺,少爺有何吩咐?”
展懷春別開眼,不看她這副驚慌卻更折磨人的模樣:“釦子我自己系,你去把桌子上的木匣子拿過來。”說著坐到床上。
阿榆沒問匣子裡是什麼東西,快步走過去。繞過屏風,傍晚清涼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散了她臉上熱意。阿榆摸摸臉頰,懊惱自己不該胡思亂想,轉而托起那個很顯眼的紫檀木匣子,重新走了回去。
“少爺,我去準備洗腳水?”看著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接過匣子,阿榆輕聲問。
“不必,今晚我不洗腳了。”展懷春猶記得上次洗腳的折磨,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那,少爺好好安置,我出去了?”阿榆以為他趕路太累了,趕緊告辭。
“等 等,我不是說要送你禮物嗎?”展懷春笑了笑,抬頭看她,可她站在床前,他得仰頭。展懷春犯了懶,示意阿榆先去拿一面鏡子過來,再端來繡凳坐下。坐下了,他 看看乖乖坐在床前滿眼好奇地盯著匣子活像過年時等著爹孃發壓歲錢的小丫鬟,故意將匣子放在膝蓋上,手搭在兩側彷彿下一刻便去開啟匣子卻遲遲不開,“知道這 裡裝的是什麼嗎?”
“什麼啊?”阿榆有些急切地問,她都好奇死了。
“閉上眼睛,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展懷春神秘地笑。
又是閉上眼睛,阿榆已經習慣了,馬上從命,緊張地聽他開木匣子的聲音。什麼香味都沒有,應該不是吃的,可那麼小的匣子,不可能是衣裳料子啊?
“好了,你可以看了。”她眼睫顫啊顫的,撓著他的心,展懷春不得不收回目光,笑著道。
阿榆立即睜開眼睛,看見,看見一個男人大拳頭。
她不解地抬頭,展懷春臉上又是那種好看又捉弄人的笑:“東西在我手心裡,你自己掰開,掰開就是你的了。”
“到底是什麼啊?”阿榆被他弄得都快坐不住了,一邊說著一邊急得去掰他拳頭。他這樣欺負人,阿榆以為要費很大力氣的,沒想幾乎她剛握住他拳頭展懷春便鬆開了,露出裡面一對兒耳墜兒。
阿榆看迷了眼,都忘了鬆開他手。
其實她一直都惦記著貨架上的那對兒紅玉耳墜,二兩銀子的玉,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但那是她最先看到的好東西,那淺紅水潤的顏色好幾次她都夢到過。但此時此刻,阿榆突然想不起那對兒耳墜的樣子了。
眼前這對兒,也是水滴狀的,卻比貨架上的大整整兩圈,且紅的像血,濃烈熾熱,上面的銀墜子,下面男人白皙的手心,都成了它的襯托。阿榆痴痴地盯著它們,她沒見過什麼好東西,都分不清這是瑪瑙還是玉,她只知道,它們好美,美得她移不開眼。
“喜歡嗎?”展懷春明知故問。看著她痴迷模樣,他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滿足,他送她東西,她就該這樣喜歡,就該歡歡喜喜地收下。
阿榆點頭,良久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