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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則是在溪邊,手裡拽著拴在竹筏上的麻繩,咧著嘴笑。
可是她渾身都是血,這樣的笑容倒更顯得��恕�
筱雨自然是沒有注意到的。越往林外去,溪水的水流越發急了,筱雨牢牢控制著竹筏小跑了起來。
等能看見禁林出去的那個山坡了,筱雨才放聲大笑起來。她趕緊拉住了竹筏,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把竹筏和野豬都拉了起來。等竹筏和野豬上了岸,筱雨也已經脫力了,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休息夠了,筱雨方才看著禁林笑了起來。她還值得慶幸,再運獵物回家的途中沒有遇到其他的野獸。餘初面色正經起來,端坐問道:“武師父有話不妨直說。”
武道子在餘初面前坐了,娓娓地道:“江夏國本是國內內亂,轉變成如此,未嘗沒有聖上的授意。先帝在時對幾個隸屬國一向採取放任自如的態度,如今聖上在位,雄心壯志,自然不允許地方坐大。前段日子曾家軍私下募兵抓丁,公子也該知道。”
餘初頓了頓,忽然一笑:“武師父所說的渾水摸魚,我大概明白了。”
武道子寬慰地露了個笑臉說道:“公子向來睿智,不必我多言了。”
“只是,這前前後後的事情總要安排妥當。”餘初沉吟一番,吩咐楚盡道;“準備筆墨。”
楚盡不敢耽誤,迅速擺放好文房四寶。餘初提了筆,思索一番後沉穩下筆,不一會兒便寫就一封家書。
“送到夫人手裡。”
楚盡答應而去,武道子說道:“如此一來,公子及冠之後回京之事想必又要延長些時日了。”
“延長些日子也好,準備充足,這仗的勝率才更高。”
餘初嘴角斜起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問武道子說:“朝廷徵兵,上到州縣,下到鄉村,每家每戶都必須出一名男丁?”
武道子道:“歷來便是如此。”
“往年是有成年的男丁,每戶必須出一人。除非是家中無男丁或者是男丁有疾,才可以以銀代役,不過那也只是象徵性地收取一點兒銀子。今年的規定似乎有些改了?”
“今年的規定是要麼出人,要麼出錢。”武道子頓了頓:“若是無男丁可出,每戶要交五兩銀。”
“五兩銀……”餘初沉吟道:“這抵得上一戶普通農戶一年的花銷了。”
武道子沉默不語,餘初倏爾笑道:“聖上這是趁機充盈國庫吧,打仗到底是需要軍餉的。出得起銀子的無非是些富戶,出不起銀子的都是窮人。江夏國之亂看著聲勢浩大,實際上是很容易就處理的一項戰事,這些上戰場的人,多半都能安穩歸鄉,到時候窮人也算掙了軍功了。”
武道子道:“公子所言極是。”
但餘初陡然轉了話題說:“那秦丫頭家中恐怕是交不出男丁,也交不出五兩銀。這日子到底難過。”
武道子沒想到餘初仍舊關注秦筱雨的動靜,愣了片刻後才道:“公子若是想幫她一把,我這便去想辦法。”
“不用。”餘初微笑地說道:“她沒那麼容易放棄,還沒到朝廷領人的時候,我倒是想看看她有什麼計策。”
餘初說得很對,筱雨的確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但突如其來地讓她給出五兩銀子她仍舊是有些怨憤。
好端端的,打什麼仗!
又想到幾個月前爹和大哥也是傳聞被抓丁抓走的,筱雨心裡就更加不樂意了。
可再不樂意,這筆錢她總要籌出來的。
悅悅來家也與筱雨說了這事兒,有些垂頭喪氣地道:“我娘跟文家商定婚期的時候說好明年就讓我嫁過去,沒想到忽然出了這個事,文家昨天來人說,婚事想要往後再拖一年,五兩銀子不是小數目,為了這門婚事本來備了些,現在必須得拿出來了。”
筱雨聽明白了,文家是要以銀代役,而這份銀錢,是從文家辦喜事準備的錢裡面拿出來的。
“那你們家呢?”
悅悅道:“我爹孃把準備給我小哥娶媳婦兒的錢拿出來了,我小哥也說媳婦兒可以暫時不娶,但家裡的兄弟可不能去打仗。”
筱雨便點了點頭。
“可是你怎麼辦啊筱雨?”悅悅帶了些哭腔問道:“你家裡沒男丁,可五兩銀子你怎麼湊得出來……”
筱雨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臉上掛著輕鬆的笑,說:“別哭,五兩銀子我還是能湊出來的。我只是在發愁,這筆錢交出去了,今年冬天就不好過了……”
送走悅悅,筱雨臉上的輕鬆表情便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