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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車趕過來,跟著忙了一下午,都沒顧上跟你說。爸他啥都不懂,光知道著急,我總不能不管吧?”
“你回來了,我媽呢?”
“也回來了。爸留在醫院照看呢!”鮑金東說,“如今你二叔三叔半點指望不上,住院費全等著爸掏,你也知道,爸身上沒啥錢,我總不能看著爸犯難,只好把住院費給付了。”
話說得到通知,姚老奶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就昏厥過去了,姚二嬸只顧打滾哭嚎,姚三嬸則是忙著咒罵二文帶壞了她兒子,男人們慌作一團,加上去醫院要用錢,本能地就來找姚連發。
三文幸好還在唸初中,孬好有個管束,倒是沒跟著進去。柱子上學是有名的笨蛋差生,呆在學校他渾身難受,早早的就自己退了學,整天跟二文混在一塊兒。這堂兄弟倆倒是臭味相投,要進局子也一起,夠仗義啊!
“還不都是我奶自己作的,好孩子也給她慣壞了。”姚三三慨嘆,“還有二嬸那個護短,三嬸呢,嬌慣不說,好的教育不來,淨教柱子刁吃懶幹了,還覺著她那是聰明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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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姚老奶出院了,治療到位,總算撿回來一條老命。
姚三三漸漸也聽說了整件案子。二文跟他另兩個狐朋狗黨,總共偷了兩輛車。一個多月前,他們合夥偷了一輛卡車,開到外省低價賣了,贓款便在沂城瀟灑一番,很快花光了。沒錢心裡就癢,偷車得來的錢容易,前陣子索性又偷了人家一輛轎車,開到外地轉悠了一圈,銷贓給了另一個慣犯,結果叫公安局一路追蹤,一個一個都抓住了。
九十年代,盜車絕對是大案啊。至於柱子,他倒是沒偷車——他負責望風放哨的。
於是姚三嬸便四處哭訴,說柱子冤枉,說柱子沒偷車,只是叫二文坑了,給他把風,錢也沒得著多少,按姚三嬸的語氣,柱子根本就沒啥事兒,全怪二文他們亂咬,公安局亂抓。因為這種言論,免不了跟姚二嬸狠狠地罵了幾回架。
姚三三和姚小改在去育苗場上班的路上遇見二叔,一陣子不見,二叔一下子老了許多,斷了脊樑骨似的。
姚三三本以為姚老奶能痛定思痛,反省一下自己,哪想到姚老奶出院的頭一件事,就是想法子撈孫子出來。沒隔多久,這天姚家一家人正吃晚飯呢,姚老奶哭哭啼啼來找姚連發,跟姚老爺子、姚二叔一起來的,說是要借錢。
“老大啊,咱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一筆寫不出兩個姚字,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姚老奶說,她找到了一個人脈很厲害的孃家的遠房侄子,答應把二文和柱子撈出來,人家白天悄悄來說,關係鋪好了,需要三萬塊錢。
三萬塊錢,那年代夠一個普通農民家庭收入十年八年的了,不用問,人家肯定也知道姚老奶他們沒這多錢,可是姚三三家有啊!
據姚老奶轉述,人家說了,盜車,盜竊數額大,團伙作案,這是重罪,等法庭宣判,孩子這輩子可就完了。關係硬,走法院的路子,做做手腳,要給二文改虛假年齡,讓二文戶口不足十八歲,未成年不能判刑,柱子呢本來也才十五,通融通融,這案子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三萬塊錢,還不是看了我那侄子的面子,一般人哪裡能辦得了這事情!兩個小孩也就是年紀小,不懂事兒,犯了這麼點錯,真能讓他們小小年紀就坐牢嗎?老大啊,我知道你心善,你最孝順媽,你把錢借給我,咱先把倆孩子撈出來,我一定叫一家子好好幹活掙錢,趕緊還給你!”
這樣漏洞百出的話,姚老奶居然也信!姚三三瞅瞅滿臉糾結的姚連發,就知道這個爸撐不住。
張洪菊一臉不在狀況,也不知在想什麼,姚小改抱著圓圓,只顧低頭喝她的鯽魚湯,這湯是專門做來給她催奶的,總不能浪費。
鮑金東看看陸競波,陸競波看看鮑金東,各自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氣憤無奈。弄不好,姚老奶又要大鬧一場。這兩個大男人,自然也不怕她鬧,可也不希望老太太鬧起來,折騰得大人孩子不安生。
“奶,你那個遠房侄子,到底是什麼人?”姚三三開口問。
“原先在寧波打工,現在回來,打算在沂城做生意。”姚老奶說,“他是個能耐人,法院有朋友,家裡還有親戚在公安局工作。”
姚老爺子和姚二叔呆坐一邊,一直都不怎麼說話。姚老奶說著,忽然就撲過去拉住姚三三,姚老奶自然也知道,如今大兒子家,一多半是這個她沒眼看的三丫頭在當家,為了孫子,姚老奶索性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