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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金東既然招贅到姚家,往後小四正正經經就他叫三哥,不叫姐夫。
臘月二十八姚小改出門子,明天二十七,親戚朋友都要來添箱了,姚家自然要擺喜宴招待。家裡的桌子板凳肯定不夠用,鎮上有經營桌椅板凳出租的人,專門出租給辦喜宴的人家用的。這不,人家給送來了。
小四這一喊,楊北京、陸競波和鮑金東三個大男人便趕緊出去,送桌子來的是一個小青年,開著拖拉機送來的。幾個人便一起動手把桌椅板凳搬下來,安排合適地方擺好。姚家姐妹自然不幹這樣的重活,也都忙著打掃收拾。
這些活兒,需要自家人幹。明天添箱就不一樣了,自家人只管招待親朋,請了村裡幾個交情好的牢靠人負責倒水、端菜、收拾雜活兒。
楊北京要跟著操忙喜事,肯定抽不出手來主廚,便又請了兩個專門承辦喜宴的廚子,桌椅板凳剛擺好,廚子便按約定來到了,開始支爐子,備菜。好傢伙,這一個忙呀。
“明天更忙,人多。”楊北京笑著說,“後天也忙,不過等你把小改一接走,咱們就鬆快了。”
“乾脆我今晚騎車把她帶走算了,省得你們忙。”陸競波開玩笑說。
“私奔最省事兒!”鮑金東打趣即將上任的二姐夫,“你打算試試?”
“去你的!”陸競波笑。
“哎,我說咱們三個,咱今晚上弄點小菜,就咱仨聚聚。”楊北京小聲提議。
鮑金東一聽,嘖了一聲說:“還喝呀?我中午都喝了不少了。”
“就算給競波告別單身。”楊北京說,“反正現在房子多,喝醉了今晚就在這兒住了。不過競波你小心點,喝醉了你媳婦會把人丟羊圈裡去。”
當年姚小疼“傳大啟”下聘,楊北京酒喝得有點多,姚小改便開玩笑說,家裡沒地方住,叫大姐夫去羊圈裡趴一晚上吧。這不,楊北京還記著這茬兒,拿來開玩笑。
這邊他三個說說笑笑地幹活,那邊姚家姐妹們也在整理東西,嫁妝要規整好,準備收添箱餜子、禮物的地方要騰出來。三姐妹一邊忙碌也一邊說笑,姚三三眼尖地瞅見大姐手指上多了個亮閃閃的金戒指,就問她:
“大姐,啥時候買的?”
“前天去埝城買的。”姚小疼笑得甜甜的,“你大姐夫說,你兩個都有了,就我沒有,非要給我買了一個。”
這時候小四跑過來,笑嘻嘻地告密:“大姐夫他們三個說,今晚上要一起喝小酒,給二姐夫告別單身。”
姚小改撇撇嘴:“告別單身?喝醉了全丟羊圈裡去。”
臘月二十七,一家人果然又忙得不可開交。來添箱的幾乎都是女客,按習俗帶著餜子。招待女客的,一般都是新媳婦的妹妹、嫂子,因此三三和小四便格外忙碌起來。
從中午有客人來,直到晚上很晚,姚三三和小四才得以歇下來。張洪菊站在堂屋,不太高興地對幾個閨女說:
“你看這些人乾的什麼事!你二嬸、三嬸不來幫忙就算了,添箱也不來,你二嬸使喚二文送了兩包餜子、三十塊錢來。你三嬸使喚了紅霞,也送了同樣的禮來,你奶乾脆就沒來添箱。咱今天還請了你爺喝酒呢,你奶幹得這事!”
“哎呀媽,她不來就算了,你難不成還一心想叫她來?”姚小改說。
“可她憑啥不來添箱?沒人味兒,親孫女出門子。”張洪菊還是氣憤,“不就是她要過繼三文,咱沒答應嗎?過年的年禮,咱也送了,你爸去送了一大塊肉、一百塊錢呢,她居然都不來給小改添箱。我不是圖她錢,不是圖她東西,就說她們這事情做的,太沒人味兒了。”
“我看不來正好,省得她生事端。”姚三三說,“咱奶不給咱家添堵,她心裡就不舒服。往後咱離她遠點兒。至於二嬸三嬸,你不是更好辦?等過年初六大文結婚,你也使喚誰送三十塊錢去,不就行了?”
農村裡家族兄弟,即便平時小吵小鬧,喜事喪事也該來往的,不然可就真斷情分了。姚三三卻覺著,這麼相處,還不如不來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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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響的鑼鼓聲中,陸競波接新娘的婚車穩穩停在了姚家大門口,先有人跑下車,放了一掛鞭炮,這是在“催妝”,告訴屋裡的新媳婦,新郎到門口啦,你趕緊梳妝打扮吧!這催妝鞭炮要放三遍:第一遍,新媳婦洗臉梳頭;第二遍,新媳婦換嫁衣裳;第三遍,催促新媳婦出門。
“三催四請”不是沒道理,車隊到了門口,趁著這三催四請的工夫,喜事幫忙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