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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地卷在手肘處。在那小麥色的手臂處,有一處很大的傷口,泛著深褐色,雖然已經結痂,看上去還是很猙獰。
禾藍的記憶又回到了過去。
那個時候,她的確有些蠻不講理。每天晚上,母親都讓她早點睡,可是,她就是不喜歡早睡。騙過母親之後,她都會重新從被窩裡爬出來,不是出去玩泥巴就是去爬樹,反正沒一刻消停。
那一次,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半夜跑到杜別的竹樓,把他從溫暖的被窩裡拖出來,一定要他陪她去登山看月。
“不是吧——”杜別差點暈倒,打著哈欠,還是陪她出來了,不過一路上少不了埋怨。
到底是兩個孩子,雖然在惡劣的地勢和環境里長大,卻沒什麼經驗。登上山腰的時候,她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杜別拉住她不放,忍著被山口的岩石割出那麼大一道口子,才把她拉上去。
那晚的月色也像今夜那麼圓,禾藍也抬頭望了一下擎在半空的圓月,心裡寂靜地沒有一點聲音。
杜別看著她神色的變化,唇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微妙變化。
等禾藍抬起頭,他還是那個溫雅瀟灑的青年。
“我逗你的,我們這裡雖然沒什麼豐富的夜生活,但也不算什麼都沒有。”他把她的手攢在寬大的掌心裡,帶著她快步從樓上跑下去。
禾藍被他拉得只能加快步子,高聲喊他,聲音也被風吹散了,模糊不清。杜別似乎沒有聽見,只顧拉著她奔跑,像小時候一樣,帶著她四處野。不同的是,他們都長大了,他的手掌很寬,緊緊地裹著她,怎麼也掙脫不了,弄得她不止手心、後背都慢慢沁出了一層薄汗。
沿著溪畔跑了會兒,他們都有些氣喘,杜別緩下了步子。禾藍想抽出手,可他就是不放,回頭對她笑得促狹。
禾藍第一次對他恨得這麼咬牙切齒。
林子東邊是一片青草地,外圍種著些桫欏,草葉中隨處可見不同品種的蘭花,在微風裡輕曳。少男少女圍著篝火團座,穿著這地方的民族服飾,談笑聲隔著很遠都能聽見。
有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看見杜別,遠遠對他揮手,上來和他抱了個滿懷。
“明,你也來?”杜別對他笑道。
明對他咧嘴,看了他身邊的禾藍一眼,“你小子終於開竅了?”
他的笑容多少帶了點色、情,禾藍有些不適應。杜別打了他一拳,把他推給了旁邊斜臥在地上的一個少女。明叫了幾聲,那少女就翻到了他身上,吻著他的下巴,把手探入他的衣襟裡。
“非禮勿視。”禾藍略微走神的時候,杜別就蒙了她的眼睛,把她拖開了。
他走到人群裡的時候,馬上有一堆人惶恐地給他讓座。杜別雖然隨和,但對這種事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拿了果酒遞給她,“渴了吧?”
禾藍接過來抿了口,對他道了謝。
“不用這麼見外吧?”他雙手撐在後面的草地上,仰頭看著她,“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們已經長大了。”禾藍也學著他的樣子,撐著身子靠在草地上,望著頭頂的星空發呆。
耳邊響起了樂聲,幾對青年男女進入了圈裡,抱著開始共舞。音樂像原始的號角,鼓動著人心底深處的慾望。不過一晃眼的功夫,有不少年輕男女抱在一起,滾入草地上。有的直接開始聳動抽撤起來,有的脫著衣服開始玩捉迷藏,有的灌著酒對吻……
空氣裡散發著一種糜爛的氣息。
禾藍不自覺地拉緊了衣服,卻看到杜別單膝支起,彆著腦袋笑得有些奇異。
——他在捉弄她——這個認知讓她心頭惱怒,禾藍猛地站起,頭也不回就走了。杜別快步從後面追上來,在竹林前拉住她的手腕,“你生氣了?”
禾藍回過頭,用力掙開了他,“我們已經不小了,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我以為你變成熟了,怎麼還是這麼……”
“怎麼?”杜別信手摺了旁邊的一株鈴蘭,潔白的花瓣在他的指尖柔弱地顫動,他用指尖撥弄著,“幼稚?你想說的是這個?”
他一點也不在意,抬頭對她微笑,“我不這麼做,恐怕你會繼續對我客套吧?你要兇我,就繼續吧,我都聽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教訓了。”
“你——”禾藍簡直無力,白潛離開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吃癟了。
忽然,臉上被一種柔軟溼熱的感覺佔據了。禾藍回過神來,杜別已經放開了她。她的腦中有些空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