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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拈花惹草?”乍從窄小的城樓臺階上行至地面,齊靖安立馬往橫向跨了一大步,拉開了他跟陳淑瑤的距離,哼道:“我恨不得跟所有女人保持三尺以上的距離,尤其是聒噪至極的你!”話畢他就拂袖而去了,身為執政重臣,駙馬爺忙著呢,才沒空跟閨蜜多說閒話。
目送齊靖安匆匆而去,陳淑瑤又眨了眨眼,“真是越來越覺得公主和駙馬的夫妻身份應該調轉過來才對,不然真有些彆扭……”這樣想著,她終於忍不住發了一句感慨:我和公主分明都應該投生成男人嘛!
另一邊廂,領隊出征的夏侯宣可不知道陳淑瑤竟是如此犀利,不但調戲了他的賢內助,甚至還隱隱觸控到了真相的邊緣……
此時此刻,夏侯宣一馬當先、英姿勃發,這積極的模樣極大地鼓舞了跟在他身後的將士們:除了陳長清和他的親兵以外,剩下的五千餘人都是夏侯宣從京郊大營裡挑出來的,這些兵士們大多出生在京畿附近,又長期駐紮在京郊,雖然訓練還算刻苦,卻是實打實的新兵蛋子,所以夏侯宣才要帶他們到戰場上練練,爭取把他們培養成他的又一批精銳的親兵。
是的,這五千餘人,都只是夏侯宣這一回出征所帶的親兵而已:從這裡就看出身份提高的好處來了,身為三軍副帥、護國大將軍,他此次出征的待遇與上次出征時相比,差距真是大啊。
至於上一次的那些親兵,原本能從戰場上回來的就只有兩三百人了,後來在太子造反事件中又折了一半有餘,最後剩下的都升官發財了,雖然他們都非常願意再次跟著夏侯宣上戰場撈功勞,但公主殿下仔細考慮了一番,還是婉拒了那些弟兄們——他們都是禁衛軍的小頭目了,留在京裡為齊靖安所用,可比跟去戰場上冒險有意義得多了。
其他弟兄們尚且如此,許勝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全權負責皇宮安全,自然不可能隨軍出征了。
事實上,就連秦連橫也留在了京城裡:誰讓他成了監察御史、進入了文官序列呢?哎,如果早知道會有這一碼事,夏侯宣說不定會給他換個官職的,但現在嘛,事情已成定局,公主殿下乾脆就誰也不帶,一個人瀟瀟灑灑地走了……才怪呢,這不是還有陳長清嗎?他現在的職級略低於夏侯宣一頭,所以就從“陳叔叔”變成了公主殿下此次出征的副手,簡而言之,就是小弟咯。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夏侯宣對陳長清還是很尊重的,即使不提年齡輩分和資歷,怎麼都是好閨蜜的老爹嘛,總要給點面子。而好閨蜜本人呢,話說陳淑瑤還真是想要再次隨軍的,但由於這一回跟上一回的情形有了一個很大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公主殿下已經“嫁做人婦”了,而陳大小姐還是雲英未嫁的身份,所以她不能再使用“公主都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的理由了,終於就沒能拗過她的祖母和母親,只能留在京裡進行相親大業……唉,何恨生而不為男?
如果讓夏侯宣知道了陳淑瑤的感慨,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夏侯宣已越來越不需要為了性別的事而糾結了——他,已越來越有底氣了。
“陳叔叔,平南軍的潘元盛將軍性格如何,你可有了解麼?”
策馬奔行了一段時間之後,隊伍進入了勻速行軍的狀態,夏侯宣便扯著韁繩與陳長清並列而騎,一邊向對方這個老行伍問詢情況。
陳長清控制著身下的坐騎略略落後夏侯宣半個馬頭,仍是板著一張臉,說:“潘將軍為人忠厚寬和,並不是那種愛爭功、搶風頭的性子,應該能與我們配合得不錯。”
夏侯宣鬆了口氣,微笑道:“這可真是個極好的訊息,此次出征,天時與人和盡在我方,而敵方雖有地利,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陳長清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說:“雖如此,可我還是很不贊同樞密院急調潘將軍及其所部來與我們會合的這一項安排。”
潘元盛將軍手下的平南軍足有二十萬人,他們常年鎮守於大魏的南部疆域,與那些時不時作亂的夷人、俚人以及西南山區裡的賊寇多有交戰,所以戰力頗為不錯。而這一次,樞密院本已下令調集平南軍北上加入鎮北侯的大軍,以圖一舉擊垮北燕人最後的戰力、長驅直入對方的王庭所在——北部戰場這時也到了最為要緊的關頭,鎮北侯率領的幾十萬大軍正與北燕的最後一支強軍對峙,所以一旦潘元盛領著二十萬生力軍加入戰場,北燕很可能就要面臨亡國之禍了!
然而偏在這個時候,出了西蠻這一碼事,所以樞密院乾脆就下令北上行軍行到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