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找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件的餘波尚在,所以朝堂上的氛圍就跟春天的氣候一樣不溫不火,一眾大臣們都很有默契地不挑起事端來惹皇帝不快、和和睦睦地觀望著風向;而當事情過去了一月有餘,首首尾尾都塵埃落定了,皇帝似乎也轉移了注意力,朝堂上的氛圍便逐漸熱烈了起來,爭論和駁斥時有發生,大家都不那麼戰戰兢兢了,夏侯宣和齊靖安便也有了用武之地。
——“因為強徵田租而率眾打折了一位老人家的腿,還強搶了人家寡居的兒媳婦做妾,像這樣的一個縣太爺還能連續三年得到上上等的考評,被推舉升任府官?”
勤政殿上,夏侯宣忽而出列,氣場全開地斜睨著徐丞相,冷笑著喝問道:“天理何在?!”
話說這一日,朝會才一開始,徐丞相便出列宣讀了一份長長的舉薦名單,其上約有百餘人。這是每三年一次的慣例,按往常的情況,當丞相代表一眾執政重臣們宣讀完考核優良、舉薦升遷的官員名單之後,就相當於“公示”了,只要朝會上無人提出異議,皇帝就會御批一個“準”字,讓名單上的百餘名官員都挪一挪位置,既填上了前面的“蘿蔔坑”,也給後面的“蘿蔔”們讓出了坑來,皆大歡喜。
然而,這一次的情況卻與往年大有不同,當徐丞相用平淡無波、枯燥乏味的語調唸完了長長的名單,而朝堂上的大多數人都聽得昏昏欲睡之際,從始至終一直銳意抖擻的夏侯宣陡然出列朝徐丞相發難,令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哦?我兒說的是誰?”皇帝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不再懶洋洋地斜靠在御座的扶手上了,還露出了興味盎然的目光:自己的好女兒才參加了幾次朝會就開始挑戰老狐狸的權威了,這是皇帝很樂意看到的事。
“回稟父皇,兒臣說的是皖南知縣蒲紹昌,其人惡跡斑斑,卻還在丞相的舉薦名單之內,真教人不得不對丞相的考核舉賢標準產生疑慮!”說話間,夏侯宣目光灼灼,整個人顯得自信非凡:既已大權在握,不用白不用,當然要把握一切機會打擊敵人、排除異己,然後再加大力氣扶持自己的勢力了。
徐丞相眼皮跳了跳,耷拉著一張老臉看過來,既不反駁夏侯宣的喝問,也不去扯那些有沒有證據之類的無意義廢話,只淡淡道:“如若老臣當真犯了失察之過,上有天子聖裁、中有言官糾察、下有百姓訴冤,卻是無論如何都輪不到職同護國大將軍的殿下你來憂心疑慮的。”
老狐狸此言一出,皇帝那期待好戲開場的神情就發生了一些變化:誠然他很希望看到“壓”了他大半輩子的老徐在他女兒這裡吃癟,可他身為皇帝,對“逾職”總是很敏感的,身在武將序列的長公主確實沒資格去質疑丞相考核並提拔官員的標準,這是越過了文武分界線、管得太寬了吧?
夏侯宣眉梢一挑,旋即閉口不言,但卻並不代表他這就偃旗息鼓了,因為齊靖安立時介面道:“丞相此言差矣,這件事還真與殿下有關,因為那個被蒲紹昌打折了腿還強搶了兒媳婦的老人家特特來找殿下訴冤了,他的兒子陣亡於北疆、在北燕人的刀槍下壯烈殉國,可烈士的老父和寡妻卻被欺凌至此,殿下身兼兵馬副帥之職,如何不能為之討個公道?”
“原來如此,”徐丞相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可是據老臣所知,陣亡將士的家屬都有撫卹,何至於連田租都交不起?此中緣故,副帥可否給個解釋?又或者我們應該一起去問問陳侯爺?”
“有關撫卹一事,兒臣正要向父皇上本詳述。”夏侯宣一邊說著,一邊捧出一本奏摺遞給了伸手來接的內侍、由之轉交給皇帝,並續道:“在兒臣看來,朝廷給予陣亡將士家屬的撫卹存在兩個問題,一是太少,正如丞相所言,真的是連田租都不夠交;二是太不及時,比方說此次向兒臣訴冤的老人家,他的兒子是在兒臣回京之後繼續跟隨陳侯爺征伐北燕而陣亡的,但按我朝往例,這一份撫卹須得等陳侯爺率軍還朝之後再行下發,可若是侯爺一鼓作氣直襲敵都、征戰幾年不還朝,烈士們的家人如何等得?”
簡要說明情況、待皇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後,夏侯宣話鋒一轉,又毫不客氣地說:“不過,撫卹的問題延綿已久,並非一日可改,須得由父皇詳細審閱兒臣的奏本之後,大家再行討論。而今我們正該關注的,是丞相所舉薦的官員們……究竟是人才還是人渣?!”
徐丞相的眼皮劇烈地跳動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幾分、猶如一條條填不滿的溝壑,他語氣嚴正而低沉地說:“即使老臣真的看走了眼、那蒲縣令當真是個惡跡斑斑之徒,殿下也不該因他一人之過而辱及此次舉薦的所有人,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