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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之過、甚至是誤國誤民的大罪,屆時又該如何?”
頓時,樞密院的那些傢伙們臉都憋成了醬色,但他們卻再不敢吱聲了。官員嘛,都是這樣,一到該背責任的時候就萎了。
場中又一次出現了僵持,不同於剛才的吵鬧,現在的沉默卻更讓人覺得鬧心,夏侯卓暗暗哀嘆了一聲,只得再一次仗著他身為皇帝的臉面來和稀泥,讓雙方各退一步,等前線的軍情傳來以後再做決議。
再然後嘛,這場朝會就結束了。
夏侯卓才一宣佈退朝,齊靖安就板著一張臉拂袖而去了,真是囂張到了一種境界。但他的這種態度,外加夫夫倆從前的光輝戰績打底,反倒讓不少人相信了他的判斷,即使樞密院還沒鬆口,某些管糧、管軍械的官員們也已暗暗下定了決心,要馬上開始做些準備了……
大多數人總還是更願意追隨強者的。想當初,夏侯宣還在京城時,齊靖安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那是因為公主殿下本身就夠強悍了,駙馬爺就該和氣一點兒,免得讓旁人覺得他們夫夫倆太有“攻擊性”、不好相與。然而當夏侯宣離京遠去,京城裡又接連發生大事、人心浮動時,駙馬爺果斷強勢起來,就很符合“天時”了——如果他依舊溫溫和和的,不說別人了,就連公主殿下的小弟們都未必會買他的賬,真到了緊要關頭,沒幾個人支援他,那可怎麼辦?
所以齊靖安才會可勁地霸氣側漏,因為他心裡門兒清: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再不囂張、再不強勢,更待何時?!
至於夏侯卓會不會對他有意見……呿,誰在乎!等北燕人真的殺到京城腳下,夏侯卓還能坐得穩皇位才怪了!
像他這樣軟弱無能的皇帝,若是放在和平年代,大臣們也許忍忍就算了;可如今的大魏顯然是內憂外患一大堆,朝堂上的人也不都是睜眼瞎啊,他們還能忍耐多久?
別的不說,就說今天的這場和稀泥的朝會吧,簡直就是個大笑話,搞了半天就只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切都等前線的軍情傳來以後,看看情況再考慮該怎麼辦吧。
——這不就跟“等到下雨之後再來討論要不要浪費木材去修屋頂”是一個道理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事實上,就連樞密院裡的那群人,也未必都對齊靖安的推斷嗤之以鼻、完全不信。但官場中人嘛,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心存僥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反過來說,如果皇帝足夠強勢,直接拍板決定要整軍備戰的話,他們肯定會牢牢地閉上嘴巴、屁顛屁顛地籌措糧草去了。
所以說,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裡,皇帝本人的素質對於整個國家來說究竟有多麼重要,那還用問麼?
“哎,我的殿下,你究竟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齊靖安氣勢洶洶地走到宮門口,正好便有稀稀落落的雪花從天上飄灑了下來。他腳步一頓,想到去年冬天的這個時候,他剛和心上人一起凱旋迴京,婚事也順利地定下了,兩人在京城裡約會,甜甜蜜蜜的,那可真叫一個幸福。下意識地朝西北方望了一眼,卻只看見滿目蕭瑟的冬景,齊靖安暗暗嘆了一聲,然後就鑽進馬車,回府去了。
在之後七八天的時間裡,齊靖安一直稱病不出,連朝會也不去了,就窩在家裡跟太上皇一起看看戲、下下棋……
直到這一天,當第一封加急戰報送達京城以後,就彷彿有一道蓄閘已久的洪水忽然爆發了一般,第二封、第三封……僅在大半天的時間裡,就有十幾封戰報接連抵京,全是告急信、求救信、示警信:燕賊真的殺過來了!
因為訊息傳遞的延遲性,所以事實上,當鎮北侯逝世的訊息還在傳來京城的路上時,北燕人就已經發動了——他們果斷分兵,留下一小部分兵力拼死拖住群龍無首的鎮北大軍,大部分兵力就直衝大魏京都而來了!
而且北燕人的行事風格遠比大魏朝廷要雷厲風行得多了,只在近二十來天的時間裡就行軍過千里,按這速度,他們殺到京城也就是十天左右的事了!
“啟奏陛下,燕賊來勢甚急、一路之上幾無停頓,只在冀州攻下一城以補充糧草,如今就快殺到濮陽府了……”
“陛下,我們必須早作打算啊!”
“陛下,京郊大營已緊急集結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該任命誰來統帥大軍呢?”
勤政殿內,夏侯卓看著鬧哄哄的群臣,聽著一個個壞訊息,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看向沉默肅立的妹夫:靖安真是厲害啊,先前的預料完全應驗了,那麼現在大家夥兒究竟應該怎麼辦,還來問他做什麼,問靖安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