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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師虞此次前去懲戒貪官,前後兩次遭遇暗殺。若不是他們警覺,若無錦衣衛暗中相助,怕是凶多吉少。”
江南是燕王的名字,師虞是裴奕的表字。
“明白了。”祁先生莞爾笑道,“你這孤家寡人,親人不是死於非命便是不問世事,能幫襯你的也只有異姓手足。誰動他們,還不如動你。”
“明白就行。”皇上親自斟酒,遞到祁先生手裡,“給句準話,幫不幫?”
“幫。”祁先生笑道,“我這日子波瀾不驚,就指著看你的熱鬧消磨時間呢。”
皇上朗聲笑起來,心說大臣要是都跟祁先生一樣,不出三年,他這暴君的名聲便坐實了。
出了書院,他去看了看燕王妃。
燕王妃是他的表妹,原是極倔強的一個女孩子,後來經歷了一些大風大浪大變故,又有燕王耐心呵護著,這才沉澱了心性,逐步變得沉靜練達。
記憶中那個倔強的孩子,如今也是為人|母的人了。
到了府中正院,就見燕王妃帶著孩子在廊間走路。
皇上抬頭看看炎炎烈日,“你這心也太大了,不怕孩子中暑?”
燕王妃望過來,不由漾出明豔的笑容,“皇上,您怎麼來了?怎麼也沒人通稟?”身後的下人隨著她齊齊矮了半截。
“平身。”皇上走到她近前,將孩子抱了起來,徑自走向室內,“我沒讓他們通稟,亂糟糟的,煩。”
燕王妃抿嘴笑著,跟著進了廳堂,聞到淺淡的酒味,嗔道:“前幾日表嫂還與我說,皇上舊疾又發作了,怎麼還能喝酒呢?真真兒是不叫人放心。”
皇上不理她,只和孩子說話:“叫四叔。”
孩子常去宮裡,也跟皇上投緣,聞言乖巧地喚了一聲四叔。
皇上笑意甚是溫柔,“乖。”這才轉頭看向燕王妃,“還沒遞過請封世子的摺子吧?”
燕王妃蹙眉,“那還用說?您把王爺打發到江南去了——嗯,他名字是江南,也合該去那兒——他不在家,誰給孩子請封?”又想起葉潯家中的庭旭,“長興侯府中也是一樣,想來都要等幾年了,再說這世子封號本就該等幾年的,我們心裡明白。”
皇上笑出聲來,“你見了我除了抱怨就不能說點兒別的?”
燕王妃理直氣壯的,“滿打滿算就你一個親人了,你又不讓我惹王爺,我可不就見你一次抱怨一次?”從來是這樣的,說不過幾句話,她就把尊稱扔到爪哇國去了。
皇上哈哈地笑,“回去我親手辦了這兩樁事,他們不在京城,也該你們點兒甜頭,權當我收買人心了。”
“這收買人心的法子可好。”燕王妃笑盈盈地曲膝行禮,“多謝皇上。”說笑一番,才問起正事,“真要離京巡視?近來身體又不好,就算了吧?天大的事也能緩一緩再辦,等王爺和長興侯回來,讓他們再去辦就是了。”
“把他們累倒了,我日後還能指望誰?再者這些事其實是一樁事,你就別管了。”皇上把孩子安置在膝上,用小勺喂孩子甜湯,動作十分熟練,看得出是做慣了的。
燕王妃無奈,“行吧,既然心意已決,我就不囉嗦了。”
皇上和聲吩咐道:“你跟葉潯都是一樣,萬一遇到為難之事,徑自去稟明你表嫂,她會給你們做主。我就不去裴府了,你把話給那孩子帶到即可。”
燕王妃聽了,笑得眉目彎彎,“也是當孃的人了,你卻還把人當孩子。”
“這倒是。”皇上笑了笑,“你們長大了,我也一年比一年老了。”
燕王妃駭笑,“我沒記錯的話,你才二十八歲,這會兒就開始說自己老,你那些大臣可怎麼活啊?”
“心老了。”皇上看著笑容舒朗的表妹,目光中帶著點兒寵溺,“我和江南都不在京城,你千萬別惹事,別讓他擔心。你表嫂、葉潯我更不擔心,只是不放心你。”
燕王妃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惆悵,“我明白。你也是一樣,別讓表嫂擔心。也就是她,換了我可不肯放你離京。”
“她可沒工夫搭理我。”皇上笑著站起身來,把乖巧的孩子遞到燕王妃臂彎,“沒別的事了,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冊封燕王、裴奕長子為世子的旨意便分別到了兩家府中。在皇上看來,只是將毫無懸念的事情提前了一些,在別人看來,皇上是在用這種方式肯定燕王和裴奕此次下江南的一番作為。
就在這一日,皇上帶著柳閣老和隨行的侍衛離京,微服趕路,幾日後,行蹤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