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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能幡然醒悟,劉正揚說的那些話,有很多都是她想說的,但儘管如此,聽著外人不留情面地訓斥自己兒子,這還是讓孫麗華火冒三丈。
“劉公子,你也是年輕人,思想不能這麼守舊啊。”孫麗華哆嗦著嘴唇說,一半是氣的,一半是讓抵脖子上的匕首給嚇的。
人往往都是這樣,給一個論點就能劃拉出一堆有利的證據來,換一個論點照樣如此,正反話誰都會說。有時候為了說服對方,哪怕是自己不支援的論點,辯駁到最後都變成了腦中的鐵律。
墨北驚訝地看著母親,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一天聽到母親為自己的性向而與人辯駁,更何況是在利刃加身的情況之下。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荒誕離奇的夢。
孫麗華一邊辯駁,一邊還想把話題引回“交錢放人”上。劉正揚卻突然停下來,古里古怪地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母子情深哪。”
墨北正低頭品味著心中湧動的那股令他詫異的情緒,聞言慢慢抬起頭來,看了劉正揚一眼。
劉正揚噗哧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墨北眼角抹了一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嘖,這就哭啦,你還真是跟我哥說的一樣,嚴重缺愛。”扭頭又對神情愕然的孫麗華說,“不明白你兒子為什麼哭吧?呵呵,你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的。你就跟我們家那老頭子一樣,永遠都不會明白!”
劉正揚突然一腳踹在孫麗華坐著的扶手椅上,孫麗華摔倒在地,蚱蜢雖然收手及時,但匕首還是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墨北一震,本能地想站起來,卻被手銬又扽回去:“喂!”
劉正揚瘋了似的亂砸東西,一邊砸一邊含混不清地罵,突然抓起一隻飛鷹造型的純銅擺件指著孫麗華大聲說:“要是我爸能在別人面前替我說一句話,不,哪怕他是私底下跟我一個人說,就說一句,正揚,你做得好。叫我死我都樂意!”
咣一下,純銅擺件砸在了墨北身上。
劉正揚呼呼喘著大氣,看著連人帶椅子都倒在地上的墨北,忽然又呵呵地笑了起來。墨北倒下的角度很巧妙,既替孫麗華擋了那一記,又讓自己和椅子的份量不至於壓傷她,真難為他能在一瞬間計算到這些。
孫麗華手忙腳亂地將墨北連人帶椅子扶起來,擔心地摸摸墨北胸口,問:“痛不痛?砸壞了沒有?讓媽看看。”說著就捲起墨北的衣服檢視,又用手輕按著被砸過地方,害怕骨頭被砸壞了。
墨北咳嗽了幾聲,好容易才緩過一口氣,硬是把那口帶著腥甜的唾沫給嚥了下去,說:“媽,我沒事兒。咳,衣服放下來吧,晾著肚子容易著涼。媽,你給我揉揉。”
哄著孫麗華把卷起的衣服拉下來,這會兒還看不出來什麼,但再過一會兒,被砸過的地方會皮下毛細血管滲血,到時烏青一片的再讓老媽心疼。
孫麗華一邊給兒子揉著胸口,一邊對劉正揚怒目而視,看樣子要不是有蚱蜢這個殺人犯在旁邊立著,她都能上去把劉正揚給撕了。
老實說,胸口被老媽揉著比干晾著不管還疼,不過墨北心裡挺享受這種感覺。他兩輩子加起來算,被老媽摟懷裡呵護的次數兩隻手絕對數得過來。他把頭靠在孫麗華的肩窩上,聞著母親頭髮上洗髮水的香氣,眼睛有點潮溼。
有時候小孩子淘氣捱打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家長的關注和“愛撫”。在有些孩子身上,從不再吃奶的時候開始算起,和父母最親密的接觸就只有在捱打的時候,這種情況說來可笑,但確實在很多家庭中存在。究其根源,往往是做父母的不會表達對子女的感情,甚至他們的童年也是這樣度過的。
墨北有強烈的面板飢渴症,同時又因前世被羅驛禁錮的經歷而極為牴觸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時至今日,因為有夏多的愛護,在與外人來往時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炸起一身的刺,他覺得至少在這方面,自己是已經病癒了。
可是現在被老媽摟著、揉著、小心地呵護著,墨北卻覺得像是有兩股電流在體內衝突著,一股電流刺激得他渾身無力,只想變成個小小的嬰兒享受母親的呵護,另一股電流則刺痛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哆嗦、噁心、想推又推不開……
“劉正揚,你有錢有權,論理我們娘倆兒在你眼裡就跟小蝦米一樣,你把我們綁來是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來,今兒這事兒沒個善了,恐怕我們娘倆兒是都回不去了。”孫麗華咬著牙說,“你乾脆就來個痛快的吧,別跟個太監似的磨磨嘰嘰沒完沒了!”
劉正揚有些驚訝地看著孫麗華,伸手虛指地點了點她,又扭頭看看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