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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兩天三夜了!據說,太皇太后根本就沒有給皇上送過吃食!”
拓跋弘聞言整個人都懵住了,他從沒想過馮綺居然會如此苛待拓跋宏,那孩子今年才五歲,現在正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別說兩天三夜,就算是關在柴房裡半個時辰也挨不住,更何況還未進過吃食……
拓跋弘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間逆轉,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常服,頭髮也只是簡單地束在耳後,連馬車都未來得及準備,叫人牽來匹馬便朝宮中疾馳而去。
尚邪顫巍巍拄著柺杖,心中卻忐忑不安地看著雪地之上的馬蹄印跡,長長地嘆了口氣。
拓跋宏窩在黑矮的柴房中,嫌棄地看了下手中的肉餅,但還是忍不住吃了一口。
其實那個馮綺並沒有對他怎麼樣,但拓跋宏卻一點都不喜歡她,各種和她對著幹。這不,被髮配到柴房裡反省反省,但這倒也是個好機會。
拓跋宏鼓著小臉,努力地嚥下肉餅,心想著藉此找父皇來看看他。自從過年的國宴之後,他都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父皇了呢!而且父皇那麼虔誠地禮佛,他真的怕父皇一個想不開就出家為僧了。更何況他也沒有說錯嘛,馮太后是沒有給他送過吃食,卻並未阻攔他的內侍給他送啊。他在太后這邊呆了兩天三夜,尚公公不知道具體情況,不怨他往誇大了想象嘛!
聽到外面通風報信的內侍學了一聲貓叫,拓跋宏飛快地把手中未吃完的肉餅塞到了角落裡的一堆乾柴後面,再用手使勁拍了拍臉頰,然後在地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拓跋弘推開柴房的門時,就看到自家兒子正可憐兮兮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無助地蜷縮著,可能因為發燒而小臉通紅,小身體時不時還因為寒冷而頗抖著。拓跋弘心中大慟,幾步搶上前就把拓跋宏抱在懷中,帶著他立刻離開這裡,回到寢宮宣太醫診治。
“父皇……您終於來看孤了……”拓跋宏睜開大眼睛,依戀地看著許久未見的父皇。
“是的,父皇來了。”拓跋弘聽到他嘶啞的聲音,更加心痛,抱著他的雙臂越發用力。
拓跋宏在自家父皇懷裡蹭了蹭,涼涼的,這才驚覺拓跋弘身上也未穿裘襖,定是一得知他的訊息,便立刻趕來了。拓跋宏又是心疼又是滿足,揚起小臉哀求道:“父皇……看來孤不適合做皇帝,這大魏朝的皇帝,還給父皇來做好不好?”
沒錯,這是小皇帝這些時日以來的願望,他討厭這座冷冰冰的宮殿,討厭空蕩蕩的龍床,更討厭天天見到的是那個女人。他希望能回到過去那樣,每日就算必須去馮綺那裡接受教導,但日日還是可以有父皇陪伴的。
拓跋弘步人溫暖的寢殿內,把拓跋宏輕柔地放在了床上,他用手拭去他瞼上的炭灰,壓抑著憤怒的心情柔聲道:“宏兒,汝當這做皇帝是過家家否?汝已是這大魏朝的皇帝,不可更改了。”
拓跋宏失望地嘟起小嘴。
拓跋弘用手溫暖著他冰涼的小手,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堅定地說道:“不過,這一次吾會做汝的刀刃。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了吾子,吾放下佛祖,重執屠刀又如何?”
拓跋宏張口結舌,這……和他預想中的,怎麼完全不一樣啊?
公元476年。
拓跋弘利落地在宮門口飛身下馬,把疆繩交給侍衛,隨即拿下頭盔,大步朝宮內走去。他本是太上皇的身份,所以在宮中並不用卸下佩劍,更不用等候傳召才能進入。
拓跋弘看著久違的宮禁,心中難免湧上歸家的眷戀。雖然他在十八歲之前,一直視此處為牢籠。可是這五年中的四處帶兵征戰,讓他對於這裡充滿了懷念。看著一個個依次在他走過的路上拜服下去的內侍宮女,他們臉上那發自內心的崇敬和畏懼,拓跋弘欣慰地勾起唇角。
五年前發覺退讓並不能讓自己獲得真正的自由後,拓跋弘便決定為自己兒子撐起一片天空。既然他不能在朝堂中與馮綺一爭高下,那麼他便把目標轉向軍隊。
身為鮮卑一族的皇帝,拓跋弘雖然生長自深宮婦人之手,可是弓箭兵法卻從未懈怠過。他那時才徹底明白,若是不想讓人看輕自己,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正好他已經禪位給拓跋宏,否則若是身為皇帝的他,是肯定不能帶兵御駕親征的。這五年之間,他對外南征北戰開拓疆土,對內也因為自己勢力的增大,可以藉機在國內視察整頓吏治提拔賢能。長此以往勵精圖治,內外並舉,定會為拓跋宏創造一個清明安定的天下。他今年才二十三歲,未來還有很長。
拓跋弘越想越覺得雄心萬丈,他並不是一個很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