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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事沒有絕對。今晚他去朋友家拜訪,跑過這條商業街時,發現了這家名字古怪的古董店。
——啞舍。
古物不能說話,他們都承載了千百年的故事,無人傾聽……倒是很像那人掛在嘴邊上的那句話。
“開了有一段時間了。”老闆笑了笑,他開這家店至少有兩三年了,但由於點名奇怪,很多人都沒發現這是家古董店。能推門而入的人本來就少得可憐,更別提總是上門的熟客了。
不過他在這裡開古董店也不是為了賺錢,和古董有緣的人,遲早會出現。
只是沒想到今夜館長會推開啞舍的這扇門,這讓老闆微微地擰起眉。館長昂著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對這裡昏暗的光線感到不滿,用著前輩對後輩教育的口吻道:“古董店怎麼能晚上還開店呢?你不知道什麼叫‘燈下不觀色’嗎?”
“燈下不觀色”是古董店的行規。所謂燈下不觀色,說的是天黑之後古董店就要關門。在燈下看古董,由於光線不是自然光,容易魚目混珠,收到或者賣出假貨。
這也是他在看到這家古董店毫不猶豫推門而入的原因之一,而且在看到是這麼年輕的老闆之後,更加鎖緊了眉頭。
說到底,他還是覺得古董這東西,沒有多年的積累,是無法摸得透的。面前這個年輕人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怎麼看都給人不可靠的感覺。
不過,當年,他認識的那個人,也就是這般年紀……
看著燈下那熟悉的面孔,館長恍惚了一下,頓時甩了甩頭。
他對自己說:那個人是不同的,是與眾不同的。
老闆還是靜靜地笑著,他的古董店又不是賣東西的,開店關店全都憑他喜好。只不過他一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多年,此時看見多年不見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面容老去,只能依稀看出當年的一點影子,卻對他用陌生人的口氣說話,這對他來說還是個新奇的體驗。
館長用極為挑剔的目光環視店內的器物,很自然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櫃檯上老闆正在擦拭的瓷枕。
“這是……越窯的青瓷枕”,館長雙目一亮,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
胎體為灰胎,細膩堅緻。釉為青釉,晶瑩滋潤,如玉似冰。上面有葉脈紋,入手冰涼沁手,以館長的經驗來判斷,這個瓷枕的年代至少在唐朝至五代十國之間,而且從顏色看,甚至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秘色瓷”!
所謂“秘色瓷”,從前人們提到它,都沿用宋代文獻,說這種瓷器是五代十國時,位於杭州的錢氏吳越國專為宮廷燒造的,臣庶不得使用。至於它的釉色,也像它的名字一樣,秘而不宣,後人只能從詩文裡領略它非同一般的風姿。直到八十年代,陝西扶風法門寺寶塔出土的一批秘色瓷碗碟,才讓世人知曉真正的秘色瓷是何物。
而此刻在他手中的,竟是極品的越窯青瓷。
館長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渴。
他並不覺得這類絕對屬於國家級的古董出現在這家古董店有什麼奇怪。就他對那人的瞭解,就算這家店內還有著更多的珍貴古董也不稀奇。
因為是那個人的店。
老闆有趣地看著館長千變萬化的臉色,重新坐了下來。他從紅泯小碳爐上拿下燒開的水,衝了兩碗龍井茶,靜靜地放在各自面前。
館長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沉著臉把瓷枕放了下來。他端起茶碗,聞了一下香濃的茶香,好不容易把視線從那個瓷枕上轉移過來,就發現自己手中的杯子竟是鬥彩鈴鐺杯!館長差一點就要不顧一切把杯子翻過來看看後面的落款了。但茶水太燙,他只好哆哆嗦嗦地舉高杯子,抬頭向上看去。
果然!是成化年間的鬥彩瓷!
天啊!他莫不是在做夢?否則怎麼可能用這種只能躺在博物館玻璃櫃裡供人觀賞的杯子在喝茶?
館長憋紅了臉,勉強拿穩杯子,重新放在櫃檯上。有些茶水撒了出來,但是他卻不知道燙手,他甚至都不敢四處觀看,只是低頭思考著。
“只不過是個杯子而已。”老闆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放到嘴邊愜意地吹了一下茶沫,悠然地淺呷了一口。
“不!它不只是個杯子!”館長突然間大發脾氣,橫眉瞪叱道:“小子!你明白什麼?這個杯子,在成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凝結了那個時代的生活和精神!在它的身上,還延續著一個時代的風華和生命!它是有生命的!”
館長的脾氣一直非常好,當然,這是指他這些年來。在他年輕的時候,脾氣相當暴躁。在沉浸研究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