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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拿著龍紋鐸錦盒的手一顫,輕舒了一口氣之後才淡淡道:“我不是不想要回你的身體,只是扶蘇他……不可能會那麼輕易地中招。”
在這個世上,最瞭解扶蘇的人就是他了,這次可以暗算到胡亥,也是因為扶蘇並不在意胡亥而已,否則又豈會如此容易?
醫生聞言也嘆了口氣,他雖然覺得那個扶蘇公子有點太中二病了,但也絕不能把他真當成初中二年級學生的年紀。那可是秦始皇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雖然陰差陽錯地死於非命,可是心計必然高於常人。醫生壓下想要繼續吐槽的慾望,但還是不甘心地動了動頭上的兩隻長耳朵:“那也不用埋了這龍紋鐸吧?用其他古董代替不行嗎?”
“這是個魔物。因為太輕易得到的,人類從來都不會珍惜,時間長了就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老闆拿著錦盒,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商紂王和隋煬帝,在年輕時都是難得一見的千古君王,可是當皇帝,最致命的就是覺得自己是天子,別人服從他是天經地義的。”
“而人心,是會變的,無法永遠控制。”老闆輕嘆道,“就連用了龍紋鐸也是沒有用的。”
醫生再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低頭和老闆一起看著龍紋鐸被埋入陣眼之中,然後一切又歸於原樣。
“這麼說,那龍紋鐸其實是個贗品?”扶蘇正自己和自己下著六博棋,所用的,赫然就是在六博棋宅院裡取來的那副,其中一枚梟棋之上有一道裂痕,被人用金鑲嵌著仔細地補了起來。
“是,我試了很多次,才發現沒有任何用處。”胡亥深深地低下頭,下意識地覺得有件事他忘記了,但腦海中卻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他,想不起來也不要緊。
“哦,也許是那龍紋鐸的效用消逝了。”扶蘇看起來絲毫不以為意,隨意地揮了揮手道,“暫時沒什麼事了,汝去忙吧。”
胡亥朝扶蘇施了恭敬的一禮,倒退著走出了書房,安靜地關上了門。
扶蘇隨手把掌中的六根箸撒了下去,按著顯示的斷面半弧朝上的數字,移動了一枚棋盤上的六博棋。
“成梟而牟,呼五白些。”扶蘇低低地念著,伸手把其中一枚棋子翻了過來,那上面赫然還用硃砂寫著胡亥的名字。
扶蘇拈著這枚棋子淺笑了片刻,又準確地在棋盤上拿起另一枚棋子翻了過來,果不其然,那上面也用硃砂寫著三個字。
陸子岡。
“看來,這盤棋還沒下完啊……”扶蘇垂眸把這兩枚棋子放回棋盤之中,隨後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
“畢之,許久沒有和汝下棋了,真是讓人懷念啊……”
第四章 啞舍·玉帶鉤
公元190年,洛陽。
年僅九歲的劉協踮著腳趴在被木條封住的木門前,從拳頭大的縫隙中,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混亂的場面。
昔日美輪美奐的宮室變成了人間煉獄,只因為董卓董相國堅持要遷都長安了。
劉協不懂為何董相國要他拋棄這處他從小生長於此的地方,但他記得那男人眼中嗜血的瘋狂。和他腳下躺著的那幾名進言阻止計程車大夫,還有那手中長劍上滴落的鮮血。
雖然他只有九歲,但也知道董卓也不一定需要的就是他,就像半年前被鴆死在他面前的皇兄一樣,他不聽話,董相國完全可以不眨眼地殺掉他,隨後再在宗室中選出一個聽話的當皇帝。
順吾者昌,逆吾者亡。
儘管還沒有人對劉協說出過這句話,但他卻奇妙地領悟了,然後變得越發的沉默和順從。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劉協沉默地看著遠處驟起的濃煙,只看方向,便知道那一定是南宮的正殿德陽殿,那殿中廣闊的可以容納萬人,殿周圍還有池水環繞,玉階朱梁,他記得他小時候最喜歡偷偷跑到那裡看那金柱上鏤空的仙女圖形。德陽殿高大雄偉,據那些黃門吹噓,說是在離洛陽四十多里外的偃師城,都可以望見德陽殿和朱雀闕鬱郁與天相接。他當時還覺得肯定是那些黃門在討他歡心,但此時卻忍不住在心下幻想。不管這話是真是假,讓那些駐紮在洛陽附近,居心叵測地要聲討董卓的袁紹孫堅等人,看到這道焚燒宮室的濃煙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劉協被關在了洛陽城外的南苑之處,這裡是他父皇漢靈帝最喜愛的遊樂之所,也是最大最奢華的,連周邊的那些顯陽苑、顯明苑、靈昆苑都比不上。劉協看著那些他曾經很喜歡的綠苔滿布的臺階,臺階之上已經佈滿了鮮血,紅色的液體在綠色的苔蘚之上蔓延開來,逐漸覆蓋了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