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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再回頭看,都會覺得後悔。因為沒人知道選擇另外一條路會有什麼結果,也不會可能知道。”
“然後就會無限幻想也許當初這樣會更好?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醫生撇了撇嘴,倒也不足為奇。
“所以根本不存在賭還是不賭的問題。”老闆摩挲了一下久違的象牙骰,又把它放回了錦盒之中,“世間安得雙全法……”
醫生默默地看著他的動作,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問道:“我覺得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哦!”
老闆想要收回錦盒的手一頓,並未回頭。
“他應該是提醒你,不要後悔選擇現在所走的這條路吧……”醫生的長耳朵都耷拉了下來,有點洩氣。老闆是那麼熟悉扶蘇,又怎麼可能看不透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說透,讓他多心而已。
老闆收好錦盒,回頭拽起醫生的長耳朵,繼續把他掛在繩子上晾乾。
“既然無論選擇哪一條路,都會後悔,那麼還糾結什麼?無愧於本心即可。”
啞舍裡的古物,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承載了許多年,無人傾聽。因為它們都不會說話……
小劇場
醫生:老闆,再把那句話說一遍唄?總覺得很耳熟……
老闆:哪句?
醫生:世間安得雙全法……下句應該是什麼來著?
老闆:……你聽錯了……
第八章 啞舍·震仰盂
公元前209年 秦二世胡亥元年 沛豐邑中陽裡
才三歲的劉盈,腳踏草鞋,身穿破布麻衣,手中拿著剛從林間撿的松果,跌跌撞撞地在山間行走著。
他其實也不想一個人走在這麼荒涼的山裡,但他父親已經好久沒有回家,母親多日前孤身一人去尋。後來母親便甚少歸家,就算回來也是收拾錢糧然後在離開。鄰居們都說他父親因為私放役徒,犯了大罪,才藏在山裡不敢回家的。
可他父親不是亭長嗎?
劉盈扁了扁小嘴,決定要自己去找父親,雖然姐姐說父親多長的山理他們家很遠,但他還是偷偷跑出來了。
此時正是盛夏之際,林間雖然陰涼一些,但仍然酷熱難當。抹了一半臉上的汗水,劉盈覺得喉嚨有些乾渴,便毫不浪費地舔了舔掌心的汗珠。
鹹鹹的,好像更渴了……
左右環顧了一下,劉盈眼尖地看到前面的山林間影影綽綽坐著一個人,他邁著小短腿走了過去,注意到那人正捧著一個盂碗,低頭看得專注。
因為那人是席地而坐,所以劉盈也很容易地看到那個盂碗之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盂是裝飯和盛水的器具,劉盈是認得的,因為自己也有一個小盂碗。但這個盂非常精美,是髹(xiu)漆成器,內裡是鮮豔硃紅的赤漆,外面是尊貴的黑漆,還用赤漆繪以雲紋。黑紅是當下最有身份的顏色,即使母親呂雉的家境較好,帶來的嫁妝非常可觀,劉盈也沒有見過如此精緻的盂碗。
可是就算是這樣精緻的讓人移不開目光,現在在劉盈看來也不敵一碗水珍貴。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發現他渾身汙濁不堪,也不知道在外面流浪了多久,和他手中那一塵不染的盂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人頭髮散亂,又低著頭,所以看不清面容,但劉盈覺得他應該年紀不大。因為姐姐說過他這樣的小孩童叫垂髻之年,頭髮是隨意垂下,姐姐說等他長大了才能把頭髮梳上去,才叫及冠。
劉盈有些失望,因為他發現這人身上除了手中的漆盂外,沒有任何包袱。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劉盈覺得他還是打道回府的好,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晚上姐姐做的饃饃。看來父親說的沒錯,再大的雄心壯志,都要拜倒在吃喝拉撒之下。
在走之前,劉盈還是好心地對那個人說道:“快點回家吧,山裡會有妖怪吃人的!”
小劉盈剛奶聲奶氣地說完,一陣山風正好吹過,讓他打了個哆嗦,更加害怕起來。他立志離家出走去找父親的時候,自信滿滿,現在卻打退堂鼓了,才想起姐姐說的這句話,更讓他瑟瑟發抖。
而且同時有一個念頭無法抑制地從心頭升起,難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妖怪?
劉盈渾身僵硬,想要離開卻不只是因為飢渴還是害怕,竟無法挪動腳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緩緩地抬起了頭。
在看清那人真面目的時候,劉盈更加驚怖了,那人年紀並不大,臉容清秀,一派書生之相。但此人脖頸之處竟有一道還未癒合的傷口,像是被人橫砍了一刀,猙獰的傷口從破舊的衣衫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