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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忘了,那老東西才是鈺郎嫡母,你的阿家。”溫老夫人斜睨了方氏一眼,大郎媳婦的心思只會用在大房上,從未顧全大局,更不曾想過如今黎國公府的境況。
今日謝氏是在明明白白的提醒自己,過去那些事是她不爭而已,並非黎國公府站的住理。
方氏不屑地說道,“她可從未管過我們,凡事都是阿家幫襯,兒心裡只認了你一個阿家的。”
“算了,讓四丫頭陪她吧。”溫老夫人靠在紫得發亮的矮榻上。
溫老夫人並不怕謝氏,可顧忌她身後的人,有一點溫老夫人是能確定的,謝氏修佛就該講慈悲,縱使知曉當年真相,在沒惹急了之前,一切都將照舊。
“那日該如何是好?”方氏心一沉,若是溫榮與大長房老夫人在一起,還能由她們擺佈麼。
溫老夫人從鋪綾羅軟褥的壺門矮榻上站起身,“晚膳叫三丫頭到我房裡來,我自有交代。”
……
為了伯祖母交代的春江景,溫榮在廂房裡關了近乎一月,期間林府娘子邀請了一起去東市,還遣了帖子請溫榮去林府做客,溫榮都一一推了,畢竟心中的春江景畫成不易,要畫滿六尺畫卷,短短一月是很吃力的。
終於在德光寺落成禮前兩日完成了春江景。
落下最後一筆銀硃色,溫榮長舒一口氣。作畫時溫榮只留下綠佩與碧荷在屋裡伺候,縱是阿爺和阿孃也未親眼見到畫作。
大房方氏打聽到的訊息,不過是說四娘子天天將自己關在廂房裡,都已畫痴了,未見不妥之處。
綠佩與碧荷望著畫卷上綿延伸展的南北河山,早已驚呆了,綠佩揉了揉眼睛,只喃喃地不斷說好。
溫榮叮囑綠佩將畫卷鋪陳開小心晾乾,一切收拾妥當,才起身離開廂房去庭院休息。
庭院裡阿爺與軒郎正在奕棋,溫景軒見到溫榮笑言道,“丹青妙手肯出廂房了,不知又作了何墨寶,可否容我們一見。”
溫榮半仰著腦袋,得意地說道,“不行,那是要送人的。”
溫榮張狂的模樣更討人喜歡,軒郎輕笑一聲,懶得強求,溫榮一向畫些花花草草,相比溫景軒還是喜歡磅礴氣勢的。
溫榮在旁觀棋不語,阿爺的棋藝比軒郎要高上一籌,一局棋結束,阿爺以半目優勢贏了軒郎。
吩咐婢子將棋盤收起,溫世珩同溫榮說道,“聽軒郎說,你勸他推了林家大郎請奕棋的帖子?”
溫榮瞪了軒郎一眼,怎麼什麼都與阿爺說了,無奈解釋道“林家大郎不幾月就要進貢院,在這節骨眼上,兒認為做一處玩樂不妥。”
溫世珩朗聲大笑,“弈棋可不能算是玩樂,不過你想得確實周全。”
溫景軒不好意思地說道,“帖子我是推了。”
說罷停了停,眼裡忽閃的光芒侷促而欣喜,說的話也語無倫次,“本以為這事算了,可前幾日,林家大郎和兩位皇子親自來了書院,林家大郎檢查了我的功課,檢查時我還是心虛的很。不巧書院裡夫子認出了三皇子,這幾日我書背不出,夫子都沒訓我”。
溫世珩頜首道,“三皇子與五皇子性情高潔,親民恤憐,平日言行皆君子。”
溫世珩想到參朝時,三皇子與五皇子都是恭敬地與他說話和請教,五皇子雖總板著臉,可禮數週全,相較五皇子,三皇子親和力要好上許多。難得的是兩位皇子踏實勤勉,無野心他意。
溫世珩對兩位皇子是讚譽有加。
溫榮心下生疑,只不表示,淡淡地問到,“林家大郎去書院檢查功課,兩位皇子去了又有何事?”
溫景軒搖頭道,“大概是因為兩位皇子與林家大郎交好,所以順道一起過來的。對了,原來三皇子也擅長經帖與詩賦,三皇子對進士科考察的想法與榮娘一致,說要以儒學經典做鏡正身,憑詩賦文采修辭做撰,最後還鼓勵了我。”
溫榮看得出阿爺與軒郎都認可了三皇子,若此時站在對立面指責,只會讓阿爺和軒郎覺得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溫榮想不明白李奕為何會去衡山書院,按理如今局面,兩位皇子同黎國公府結交無半點益處,引起太子警覺不值當;而阿爺不過是四品中司侍郎,與其在阿爺身上下工夫,不如像二皇子一樣去巴結長孫太傅;若是看上林中書令與三房的關係就更可笑了,他們和林家大郎那般交好,根本不用擔心關鍵時刻林中書令會不幫忙……
“對了,三皇子還與我說了太子的事,”溫景軒滿眼疑惑,“三皇子說太子不喜歡白檀與白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