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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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州出關的時候,他曾經設宴餞別過福寧,那時的福寧,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青春少女,還天真地想著一定要好好完成父皇、母后和母妃的囑咐,讓兩國締結長久的和平,或許還對未來的夫婿帶著一絲幻想。
不過是一樁政治的交易罷了,在朝中很多人眼裡,用一個帝姬的青春甚至生命,換取兩國之間表面的和平,實在是一項很划算的事。
當年宗南山就不齒這樣的交易,而如今福寧的兒子站在自己面前時,一貫態度明確的宗南山卻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他不出聲,容淵也不出聲,只是用袖子抹掉了眼淚,靜靜地站在那裡。
宗南山不錯眼地看著他,從容淵的外貌上找出了當年福寧的影子,也有血羯汗王的輪廓,終於還是沉沉呼了一口氣:“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容淵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眼中閃出了希翼的光:“如果可以,我希望前輩不要揭穿我的身份!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跟著阿昭學本事,以後再不用怕這些刀光劍影,最起碼,也能做到自保。”
“阿昭答應教你了?”宗南山微微有些吃驚,他知道憑秦雲昭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容淵不是夏國人,而以她那種警惕,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功夫教給他?哪怕容淵能給出再多的利益都是辦不到的。
“沒有……”容淵的肩膀垮了一點,語氣有些沮喪。
宗南山繼續沉默,在容淵幾乎要張口告辭時,才慢慢說了一句:“思源在跟著我學一些東西,既然你要照顧他,就一起吧。”
福寧還生下了這孩子,若蘭卻是根本就沒有機會。要是當年他硬下心讓人帶了她走,或許他的外孫也有這麼大了罷?宗南山心裡湧上一股酸脹,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但還是看著容淵說出第二句話:“要是他日你敢帶著敵意踏上我夏國的土地,我絕對會讓你死無全屍!”
容淵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宗南山,臉上已經是掩飾不住的狂喜。宗南山沒有說明他的身份,可容淵知道,這人的身份絕對不會普通。
之前一直內斂無華,可就在他說出“你是血羯人”那一句話時,渾身煞氣驟然全開,讓容淵當時就出了一背的冷汗!容淵相信,自己在他面前是絕對逃不出三步遠的,因此在聽了宗南山後面的話之後,他只有賭,賭宗南山當年並不是與自己母親為敵的人。
也許宗南山是念起了故舊,也許是被他的眼淚打動,不管如何,容淵知道自己安全了,而且……容淵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了下來:“我容淵發誓,有生之年絕不與夏國為敵,否則身受千刀萬剮,盡喂狼口,屍骨無存!”
這是血羯最重最毒的誓言了,宗南山點了點頭,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我今生不會收任何人為徒,也不會指點你,你旁聽到多少,能領悟多少,只靠你自己了。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是,宗伯伯。”容淵連忙斂息退了下去,輕輕掩上了宗南山的房門,這時才覺得背上已經溼透了,冷風吹來,黏糊糊地粘著難受。
容淵連忙先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打算換件中衣再出來做家務,一進門卻愣住了,一桶熱氣騰騰的熱水正正放在外間的中央,容淵急忙轉身邁出門追出幾步,只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隱在了廊下的陰影裡,往廚房裡去了。
“阿昭……”容淵喃喃念著,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秦雲昭毫無所覺地往廚房裡去了,容淵給那三人打了熱水送去,就只剩下最後一桶熱水了,她索性提到了容淵的房間給他用。今天一天在山上撲騰了那麼久,回來又在廚房裡燻油煙,她可得多燒幾桶水洗洗才行,還有叮噹那傢伙,這一段時間應該是天天在山林子裡面野,也得幫它好好洗洗才行。
秦雲昭連提了三桶水倒進了一口專燒熱水的大鐵鍋裡,咵地用火石點燃了一把枯乾的茅草,小心塞進了灶膛,看著火焰慢慢燃大了起來,眉眼也柔和地笑了起來。
這一趟回來,住進了自己的新屋,請華靈幫宗伯伯看診過了,還把他請了下來住著治傷,哥哥慢慢就能好,那個癩蛤蟆一樣硌應人的陸春生也被張小旗驅出了靠山屯,以後再也不會噁心著她了。
屯裡的人知道她功夫厲害得能打老虎以後,看她的眼色就變了,不像原來看鄰家女孩兒的目光,而是帶了一種疏離的敬慕,還有一種畏懼。
她知道向燕走時看她的那種目光,那目光帶了惋惜和擔心,一個這麼厲害的小姑娘,在向燕眼中是很難找到婆家的,因為那些人配不上她,因為她跟他們不是一條路的人;可她卻在靠山屯生活。
這樣才更好,秦雲昭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