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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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所以對天的信仰不是信仰,而是這個世界應該執行的方式。”
大師兄學著他的模樣,抬頭向天空望去,目光落在清曠高遠的秋日天空上,沒有像他一般得出這些感慨,只是覺得今天的陽光有些烈,而且瀋州市最近的空氣不怎麼好,不知道是哪家鐵爐坊又在違規開工。
李然收回望天的目光,注意到身旁男人明顯有些走神,不由有些不悅。
大師兄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尷尬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很認真地說道:“清夢齋從不想否認天賜予世間一切,但這不代表世間的一切都屬於天。”
“強辭奪理。”
“就如同父母賜予我們肉身與生命,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的一切都屬於父母,因為我們從師父處學得治學之道,從同伴處學得相處之道,從田野裡學得自然之道,這些後天的獲得便是我們自己的。”
李然問道:“那齋主呢?”
對清夢齋的弟子們而言,齋主便是他們的信仰,李然這個問題,看上去極為簡單,實際上卻是落在了最艱險的位置,很不好答。
大師兄思孝片刻後說道:“齋主曾經說過,人類應該尊重他的師父,但更應該尊重道理,如果齋主錯了,我們這些做學生的當然應該直言不諱地指出他的錯誤,這才是真正的弟子之道,也是我所以為的信仰之道。”
李然看著他嘲諷問道:“敢請教,大先生在齋主座前學習多年,可曾見過齋主犯過錯,曾有幾次指出過他的錯誤?”
大師兄不禁語塞,想到這些年裡,清夢齋諸弟子間,只有馮思秋有過幾次直言犯師,這半年裡,小師弟似乎曾經這般勇敢過,唯獨自己好像還真沒有指出過師父有什麼錯誤。
他並不因此而感到慚愧,因為在他看來,師父確實是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完人,只是他很清楚,李然絕對會認為自己這種說法很荒唐。
看著他尷尬的神情,李然冷笑兩聲,說不出的快意,心想即便當年你線上的那頭,我線上的這頭,但你終究也有不如我的時候。
大師兄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眼睛驟然明亮,擊掌高興說道:“四年前師父有次做紅燒肉時醬油多放了一勺,我當場便指出來的。”
李然怔了怔,寒聲質問道:“這也能算?”
大師兄認真說道:“當然能算。”
李然的眉頭微微抽動,情緒抵達了暴發的臨界點。
自多年前起,他便一直把身畔這位男人視作追趕的目標,認為是很值得敬重的對手,但他沒有想到,真正認識對方之後,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任何高人風範,和那些屢年不中的窮酸秀才沒有任何區別。
大師兄注意到李然眼眸裡越來越明亮的那道劍意,不由有些無奈,心想自己確實不擅長打架這種事情。
“道理不辯不明。”大師兄說道:“既然你我想法相異,不若聽聽這些普通民眾的看法?”
李然看著那些坐在椅上前仰後俯,神態散漫的瀋州市百姓,蹙眉說道:“蒼鷹何時需要在意螻蟻的看法?”
大師兄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我們飛的並沒有那麼高。”
李然沉思片刻,舉步向人群裡走去。
大師兄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大師兄和李然走到石階上,與那位道人低聲說了兩句。
道人有些驚訝,有些不樂意,尤其是當他道袖裡的右手空握成拳,等著半晌也沒有發現這兩個人遞過來錢時,便更不滿意,然而看著李然頭頂的道髻,道人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失去了所有阻止的勇氣,只好沉默。
那十幾位街坊今日來小道觀聽教典宣講,正沉浸在那道人講述的歷史故事之中,偶有質疑但還是聽的津津有味,此時忽然發現宣講被打斷,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兩個人站在道人的身前,不由有些吃驚。
李然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對他而言,如果不是要與清夢齋大先生就理念之爭做個了結,他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對這些濁世裡的凡夫俗子說話。
“接下來,由本人講解一下道門三要裡的精義。”然後他看了大師兄一眼,說道:”歡迎大先生隨時提出疑問。”
大師兄平靜點頭致意。
李然開始講述他所理解的天道。
大師兄偶爾發聲提出自己的疑義。
一位是道門的世外入俗,董事會傳人,自幼研讀道門教典,其後更遊歷世界,斟破生死之關,對道義瞭解之深,乃是當世最了不起的人物。
一位是清夢齋大先生,齋主首徒,六藝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