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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夢凡動作麻利地幫自己媽媽講飯菜端上桌。然後她們便坐下來開始吃飯。
杜媽媽做的煎牛排和聞採從前在西餐廳裡吃的味道不太一樣,比牛排店裡的好吃多了,魷魚炒飯也香辣可口,一吃簡直就停不下來。
聞採都快吃飽了,杜叔叔才打完電話從書房出來。他的臉色不太好,坐下來之後就一直在跟杜媽媽抱怨工作上的事兒,好像是公司裡什麼人在他背後捅了一刀。
杜夢凡對她爸談論的東西不感興趣。她一直在跟聞採聊電視劇。
忽然,杜叔叔皺眉對自己女兒說:“你看你,吃飯就好好吃飯,成天聊什麼電視劇!就知道看電視劇,學習能好嗎?”
杜夢凡立刻噤聲不敢說話了,低著頭只顧著扒飯,看起來應該是挺害怕她爸的。
聞採見狀也只好光吃飯不說話了。
杜媽媽責怪道:“人家同學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說你,發什麼脾氣嘛!”她說著就給杜叔叔盛了一碗飯。
杜叔叔卻擺手道:“我不要炒飯了,我都說了,我不愛吃炒飯,你還老做這個。”
杜媽媽也不生氣,笑呵呵道:“還不是你們家大小姐愛吃嘛,我就給她做了。”
杜叔叔“嗯”了一聲,吃了兩口牛排道:“你這個牛排煎得太老了,下次注意點兒。”
杜媽媽沒說什麼,杜夢凡卻終於忍不住了。
“我媽白天工作,晚上回家還要給你做飯挺累的了。你回家什麼都不幹,就知道打電話,還嫌我媽做的不好吃……”她越說聲音越沒底氣。
杜叔叔臉色一沉,“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跟你媽這叫分工合作!我白天工作累得要死,你個小孩懂什麼?”
杜夢凡咬著嘴唇,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是看我媽太累了,心疼她。”
聞採其實也覺得杜叔叔有點太挑剔了,杜夢凡媽媽做得已經很好吃了,比飯店廚師做得還好吃,一個女人又上班又做家務,最怕的就是遇上一個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的老公。
杜叔叔見自己女兒這麼說,他也不好發作,只好冷哼一聲繼續吃飯。
杜媽媽笑道:“你個大男人跟女兒較什麼勁兒啊。這次怪我,我下次爭取把牛排煎得嫩點。都別生氣的,好好吃飯吧!”
杜叔叔聽自己妻子這麼說,反而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表情嚴肅地嚐了嚐牛排,又說道:“行了,不用煎得再嫩了,這樣就行,我喜歡老的。”
又過了一小會兒,杜夢凡忽然放下勺子站了起來。
杜媽媽驚訝道:“吃飽了?”
杜夢凡“嗯”了一聲。
杜叔叔頓時道:“夢凡,把你自己的盤子碗端走刷乾淨了。”
杜夢凡沒說什麼,乖乖地端起盤子就去廚房了。
聞採見狀也笑道:“我也吃飽了,杜阿姨,你做的真好吃!我都吃撐了。”
杜媽媽顯得很高興:“那再多吃點兒唄!鍋裡還有點炒飯呢!”
聞採搖頭說不吃了,然後端著盤子就去找杜夢凡了。
杜夢凡正好刷完了碟子,就幫聞採的一塊兒都刷了。
刷完盤子,兩個女孩就去客廳看電視了。杜夢凡給聞採倒了杯酸奶,還拿了一盤子洗好的甜棗過來,兩個女孩一邊吃甜棗一邊喝酸奶,看電視劇。
看了一會兒,聞採就起身就要回家了。
杜夢凡下樓送聞採,她執意要把聞採送到岔道口。路上,杜夢凡對聞採說:“你也看到我爸媽剛才那樣了。我爸在家從來不幹家務活,什麼都讓我媽和我幹,還總喜歡發號施令!我媽還可聽他的了,每次他抱怨飯菜不好吃,我媽從來不生氣,我真受不了他們倆了。”
杜夢凡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立刻開啟了,估計是平時憋壞了。
聞採也看出杜叔叔有些大男子主義。她問杜夢凡:“看杜叔叔的樣子,他從前是不是當兵的呀?”
杜夢凡道:“什麼當兵的啊!他才沒那麼厲害呢。他爸,就是我爺爺從前是當兵的,據說從小沒少揍他,現在就反過來揍我。我小時候沒少捱揍,有次他還那皮帶抽我呢。”
聞採驚訝道:“對女孩子還這麼狠?”
她一直以為家裡捱揍的一般只有男孩子,沒人會對女孩子下狠手。
杜夢凡委屈道:“就是啊!”她說著竟然眼圈一紅,“其實我巴不得他們倆跟你爸媽一樣趕緊離婚呢,我媽和我就能早點脫離他的毒手!”
杜夢凡正在氣頭上,說話難免有些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