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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壺,他就已經來到床邊,藉著走廊上透進來的微光,替我倒了杯水。
接過水杯時,我碰到了他的指尖,雙手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沒有察覺到,只是在我喝完以後,低聲問了句:“還要嗎?”
我搖搖頭,小聲說:“你還沒睡嗎?”
“剛好醒了。”
之後我才明白他所謂的剛好醒了是什麼意思。
我躺下身去,看著他重新回到那個小沙發上。為了不吵醒我,他難得換一個姿勢,可是在我睜眼看他的這段時間裡,他依舊不時地側一側身,或者揉揉脖子。
他不是“剛好醒了”,而是根本就難以入睡。
我的心情在這一瞬間變得很複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入院的第四天,我堅持要他回家睡覺,甚至理直氣壯地找了個十分扛得住的理由:“你在這兒待著,我半夜都不好意思爬起來上廁所!”
面對他沉默的表情,我還堅決地補充了一句:“沒錯,我就是那種在跟人共處一室的情況下,就絕對拉不出屎來的人!”
陸瑾言也不強求,拿了車鑰匙和吃剩下的飯盒就往外走,半個字都沒留下。
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什麼嘛,我還不是為了他能休息好?居然連再見也不說一聲,就這麼生氣了。
我靠在病床上,打了個電話給思媛,一開口就是那種竇娥哭冤的口氣:“思媛啊,我跟你說!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心比海底針還可怕的男人,真是心有慼慼焉。我告訴你啊,今後找男朋友,可以娘炮,也可以軟蛋,但是萬萬不能小心眼……”
正在我巴拉巴拉說個沒完的時候,門開了。
我就跟被人按下靜音鍵一般,頓時啞了。
陸瑾言站在門口,跟我大眼對小眼,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心裡那個驚悚,手一鬆,手機順勢滑落在床上,只能慢慢地裂開嘴,對他說了一句:“……Hi,怎麼又回來了?”
他看了眼還在保持通話的手機,輕描淡寫地說:“剛才去問了一下醫生,回來告知你一聲,明天早上拆紗布,沒什麼大礙就能出院了。”
我連連點頭。
他看著我,“那我走了。”
我再次點頭。
門慢慢地合上了。
我有種做錯事情被人抓住的羞恥感,天知道我怎麼會跟思媛說出那樣的話,其實本意不是要埋怨他,因為我知道陸瑾言對我已經算是非常非常好了,又怎麼會小人到去抱怨他呢?
可我就是忍不住打了這通電話,還用一種……一種類似於炫耀的語氣和思媛說了這件事情。
我懊惱地拿著電話,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
我不應該是這種人,而我本來也不是這種人。
可是眼下,陸瑾言會怎麼看我呢?
最後嘆了口氣,我對思媛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早上你來接我行嗎?”
☆、第22章
第二天早上;我才剛剛起床;就聽見病房外面有人敲門。
我還以為是查房的護士;隨口說了句:“請進。”
當時我正在仰頭喝水,門外的人進來了,卻久久沒有發出聲音;我放下水杯;轉過頭去一看,頓時一驚。
……陳寒。
“你——”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水杯,“你怎麼來了?”
他嘴唇緊抿;關上了門;慢慢地走到了病床旁邊,看著我係滿繃帶的腿,“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內心震驚又不安;勉勵維持鎮定,把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輕描淡寫地說:“你是醫生?告訴你有用?”
話一出口,我看見他的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