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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直柔、張致遠聽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八字時都贊同地點了點頭,這是中原王朝計程車大夫對異族人的普遍看法,根深蒂固。
衛希顏點到即止,轉而說起高麗,“……高麗人在外交上比倭人奸猾,既向金國朝貢稱臣,又向北廷、我朝稱臣,腳踩三隻船,哪邊都不得罪。說是稱臣,實際上只是個稱臣的名義,正經事半點不幹,卻覬覦著東北的土地、謀算著中原的財富。曾經猖獗東海的那些海盜裡高麗人佔了一半,要說背後沒有高麗王室的指使,無知小兒才會相信。”
“至於朝貢,”衛希顏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說白了就是貿易,還是不等價的貿易。看中天朝上國好面子,那些朝貢物能換回超出幾倍的慷慨回賜。可笑朝廷君臣還在沾沾自喜番邦上貢,指不定人家在背後笑你是冤大頭。瞧瞧,中原王朝心甘情願地做了多少年的‘冤大頭’!那些上貢的南洋、西洋蕃國,哪裡是國王上貢,不過是那裡的商人串通廣州蕃商,偽造國書朝貢以換回賜罷了。虧得朝中上下自我感覺良好,真個以為萬邦鹹服、萬國來賀了?”
這番刻薄犀利的話說得兩位使臣直個汗顏,回想大宋以前可不是當了好多回“冤大頭”?
張致遠抬袖咳了一聲,道:“某聽鴻臚寺蕭大卿講,高麗人對本朝的‘回賜’滿意得目瞪口呆,歡喜得說不出話來。”
富直柔哈哈笑出,捋須連連搖頭說:“這蕭彌勒,真個促狹。”
他二人說的都是同一人——現任鴻臚寺卿蕭同,遷任鴻臚寺前是張致遠的前任,長著一張彌勒佛般的團圓笑臉,見誰都先笑三分,說話最是詼諧不過,人稱蕭彌勒。
年初正旦朝賀高麗使臣來宋,就是這位鴻臚寺卿接待。據說那位樸使臣經常被蕭同勒的詼諧調趣噎得說不出話,偏還得哈哈做出笑臉,心裡著實鬱悶。回國前高麗使臣收到大宋朝廷的回賜——三十箱《論語》《孟子》。經辦回賜的蕭同團著一張笑臉說:“孔曰取仁,孟曰取義。貴國說仰慕中原文化,陛下遂以聖賢之書賜之……”高麗使臣聽得目瞪口呆,又堵心得說不出話來,差點嘔出一升血,卻不能說這份回賜不厚重,也不能揣測宋人是在暗諷高麗不仁不義,總之各種慪心。
前兩年高麗使臣直接面對的是禮部侍郎宋藻,沒能佔了半分便宜去,弄得遣宋的使臣一年換一個。
衛希顏想起高麗使臣的悲摧,嘴角也泛起笑意。高麗人不只沒能在南廷討得便宜,在北廷同樣吃了暗虧,雷動和雷雨荼任誰都不是高麗人算計得了。
這些高麗人野心不滅,貪心不死,遲早要……
衛希顏心底冷笑一聲,按下心思不提,接過先前的話道:“倭國和高麗不同,從唐亡後就閉海鎖國,不再遣使中原,所以對大宋的瞭解遠遠不如高麗人深入。換句話說,大宋的強大和弱小盡被高麗人看在眼底,他們景仰大宋的文明,但並不懼怕大宋,但倭國人不同,他們只見識到我們領先於他們的可怕實力,於是犯了他們容易犯的毛病——低估弱者、高估強者,在倭人心中,我朝就是無一不美,無一不強。”
富直柔和張致遠不由捋須沉思,所以,倭國人才這麼順服?
衛希顏見二人已有所動,便又說回硫磺,“只籤禁貿的條款還不夠,要讓倭國人派兵駐守各地硫磺礦,防備賊盜和不法商人,更要防備北廷賄賂公卿,收買礦上官員。雷雨荼奸狡如狐,恁多手段,想要完全防住北廷很難,所以不妨在條款中約定嚴厲的違約賠付,一則警懾倭人;二則,真有個萬一,被北廷偷運了硫磺,我朝也有賠付做抵。”
她揚了揚眉,道:“你們放開膽子和倭人談,態度堅決一些,語氣強硬一些。使團越是強硬,就越能得到倭國公卿的尊重。”
富直柔、張致遠便想起那些公卿提起“上國國師”時敬畏景仰的神情,衛國師越是威嚴冷峻,他們越發小意殷勤,聽說倭國上皇連“女色”都賜來了,真是荒謬荒唐,卻也足見自倭朝上下對衛國師是百般心思的討好——當真是越強硬,越得尊重。
二人心中也雪亮,強硬的背後是實力。而使團背後有水師艦隊,有整個大宋。
想到這裡,兩人肅然應諾。
“商人談生意時,往往‘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兩國之間的談判和商人談生意差不多,都是談利益,你們在底線之上儘管往高裡喊,若談的結果超出底線,就是更賺了。”
兩人哈哈笑了聲,“國師說的是,反正咱們大宋不吃虧。”
跟著說起在綾綺殿會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