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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城寨多並且分散不利於防守後,曷懶部女真便棄下那些不重要的寨子,將寨子裡的人口、牲畜和糧食都遷了出去,周邊的漢戶和契丹戶的壯健男丁也被強行徵為兵役、力役帶走,包括他們家裡的牲畜和糧食,餘下的女人、老人和孩子,被女真人當成拖累扔給宋軍。
當宋軍趕到這些寨子時,面對的是一群饑民。
“……先發糧,每戶一升。”帶隊入城的宋軍將領額上青筋直跳,心裡很無奈,總不能讓人餓死了。
“女真人的無恥行徑”被將官們報上去,衛希顏卻喜而笑道:“人口才是最大的財富啊!雖然前期會耗些錢糧,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手有腳的還會餓死?女真棄了這些人口,等於是給我軍送上民心。”下令統一遷到臨水臨山的平原地帶立寨,按既定的井社制章程進行措置。
早在出兵之前,衛希顏就與名可秀深入討論過如何治理佔領區。要穩固統治最重要的就是安定民心,讓治下不凍死、不飢死,這就需要恢復生產。但金國東北諸路的特點都是地廣人稀,而且戰爭必然導致勞動力大幅減少。由此名可秀提出模仿周代井田制的共耕形式,集體出工,之後耕種所得五成上交上交制置使司,五成自留攤分。衛希顏琢磨著這與後世國人的生產社制度有些相似,而集體生產社也正適合這種每戶都缺乏勞動力的景況。於是,兩人便合計出了井社制的綱要,井社下分農耕、漁業、捕獵、畜牧四分社,分別由漢民和契丹民組社,每社出則合工,按工計分,按勞分配等等,交由司農寺完善制定出章程。
具體到當前措置,又涉及方方面面的細節,都有專司其務的文職官吏處置,初期手忙腳亂,好在前面的遼東蘇州治地已有經驗可借鑑,不至於讓人兩眼抓瞎,但還是免不了磕磕碰碰,出了很多問題,讓制置使司的文職官吏們一個個忙得火燒火燎,沒個閒的時候。
隨著女真人一寨一寨地撤軍遷戶,宋軍也一寨一寨地接收“包袱人口”,重要的寨子就駐兵安民,不重要的則棄置,將寨子內外的人戶遷移到土地肥沃的地方立寨。而制置使司的文官們對井社的措置也漸漸上手,問題一個一個解決,諸般細則逐一規範完善,總算搭出了漢契公社寨的雛形。
女真人遷移的動作仍未停止,並且規模越來越大。宋軍派出探營深入,摸清金人遷移的城寨、時間、方向,先後進行了兩次突襲;但金軍防備做得周全,雙方激戰下各有數百損傷,而金人遷移的牛羊牲畜死傷尤多,多數是在宋軍的火藥投彈驚嚇下互相踐踏踩死踩傷,還有運糧車也被宋軍的火箭、猛火油噴龍燒了三四成——估計曷懶部女真這個冬天不會好過。
時間到了七月底、八月初,曷懶路突然平靜下來。
“形勢有點奇怪……”
衛希顏坐在制置大使的公廳內,翻閱著大案上的軍報匯總,低語了一句。
坐在西側長几前的葉清鴻聞聲抬眸,隨即低眉落筆,片刻軍令擬定,冷著臉遞到衛希顏案前。
這是一份調兵令,從駐倭國蝦夷島的宋軍大營調兵曷懶路,接收金軍棄置的城寨——這是七月以來的第四份調兵令。
衛希顏眉眼含笑,“機宜辛苦了。”
葉清鴻聞言臉色更冷,果斷別過臉去,掃了眼大案上散開的軍報,問她:“軍情有異?”
衛希顏一邊在軍令後簽名,一邊回她:“金人的動向有些奇怪。”
“……您是說遷戶棄城?”
“嗯。”衛希顏蓋上北伐制置大使的大印,召進親衛送出調兵令,這才繼續說道,“之前,曷懶部女真只是棄了那些不重要的小寨子;之後,連大城大寨也棄之而去——西面:曷懶城西北的惠山寨,長白山東麓愛也窟河寨;東北面:渾蠢水(琿春江)的留可城,潺蠢水的塢塔城;北面:星顯水的阿鄢恰9薊胝�!□
她揚了揚眉,“這就等於是金人以長白山和盆搦嶺為界,西面退到長白山以西,北面退到長白山以東,東北則退盆搦嶺以北——將長白山以東以南的大片土地,即大半個曷懶路都放棄了。”
葉清鴻斜她一記,“這難道不是您說的‘金人收縮防線,以退為進之策’?”
衛希顏笑了聲,道:“的確,金人期望我軍與高麗在曷懶鬥個兩敗俱傷,再收漁人之利;但戰線收縮得太過了,棄地也棄得太利索……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若說這是曷懶部自個的決斷,我是不信的。”
她頓了頓,解釋道:“金國和大宋的中央集權不同,像曷懶路、婆速路這些以女真部族為名的路就相當於地方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