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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顏道:“那位張氏女的家族是樂安張氏,也不是尋常人家,族長的父親乃扶搖子陳摶的親傳弟子,曾在華山雲臺觀跟隨陳摶老祖修習內丹術二十年,據說被傳《正雷經》功法。這本功法正是雷紀成求娶張氏女的原因。”
她敘說間,名可秀已起身往湯瓶里加了雪水,上爐煮沸,往茶盞入茶粉,水沸後提瓶點茶,姿勢優雅,觀之賞心悅目。
衛希顏一邊看著她的動作,一邊道:“豫章雷氏是傳承八百年的書香世家,娶婦重淑德,並不願意娶武家之女,雷紀成的求親之請遭到了雷父的嚴厲拒絕。”雖然武學世家不同於武林宗派,不會介入江湖武林紛爭,但在豫章雷氏這種最重傳承的書香世家心裡,習武者好勇鬥狠,最能給家族招禍,寧可娶商戶之女,也不願與傳武家族結為兩姓之好。
花漆夫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心有慼慼焉地哼了聲。
衛希顏瞭然地一笑。
她聽可秀說過,已經故去的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的結親經歷了極大的坎坷。可秀的曾外祖父姓呂名大琛,出身藍田呂氏,是關中有名的書香官宦之家,而曾外祖母花瑾出身京兆府(長安)的武學世家。這兩人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但人生際遇奇妙,呂大琛在京兆府求學時與花瑾在元月燈會上因解答易謎而結識,自此有了緣分。大宋京兆府因為早年道宗、易學宗師陳摶隱居華山雲臺觀授徒,求道、習武風氣和易學風氣都很濃厚,花瑾的先祖輩中就有受業於雲臺觀學武學易的,而花瑾承繼了先祖輩傳下來的易學,對其他經學也頗有涉獵,與呂大琛由學問相知,進而互相生情。但花瑾的出身卻不為藍田呂氏接受,雖然兩人最終得成鴛侶,呂大琛也被迫離開藍田。在長子出生後,對妻子道:“既出藍田,愧為呂氏子孫。”遂子女均不從呂姓。雖說呂大琛被迫離開呂氏家族,背後還有複雜原因,與花瑾之事只是一個引線,但在花家後人心中,始終是介懷的。
花漆夫由己家事推別家人,已經能料到雷紀成若執意求娶張氏女,必是被逐出豫章雷氏。
衛希顏卻不急著說下去,拿起茶盞品了一口,不由笑了笑,側眸道:“這才是舅舅說的甘香味醇,回味悠長。”她只得了形似,神似之路還遠吶。
花漆夫拿起茶盞咕咚喝盡,還是沒品出有啥不同,心裡嘀咕:跟希顏點的那盞差不多嘛。
名可秀失笑,道:“舅舅回去可別給舅母說,在這裡飲了建州白茶。”——舅母定要說:牛嚼牡丹,糟踐啊。
花漆夫老臉一紅,咳咳掩飾道:“希顏,繼續說。”
衛希顏一笑,接著往下說:“雷紀成為了求得《正雷經》,不惜與家族鬧翻,最終出了宗族,娶了張氏女。那位張氏族祖看重雷紀成的武學天賦,要他承諾若習得正雷經,自創心法大成,須在張氏家族擇一後輩傳授,雷紀成答應了。十年後,他結合正雷經和烈陽功創出正陽心經,傳給張氏族長的一位嫡孫後,就攜家人遷移龍虎山,自立宗族,稱龍虎雷氏。經過四代子孫繁衍,到了他的曾孫子那一輩,其中一人得一女,即雷月池——雷動的母親。”
花漆夫聽到這一拍大腿,“這麼說,是真的了!”
一時間,他說不出心裡的感受,有些釋然,又有些失望:釋然的是雷動終究是雷動,失望的是雷動身份若真,他的復國就會少了很多阻礙。
“咦……?”他忽然拍腿道,“那龍虎雷氏也是傳武之家了。盧璇開創的盧氏這一支是書香世家,如何同意娶入武家之女?”
衛希顏笑道:“因為盧家根本不知道雷氏是傳武之家。舅舅也知道,一些武學之家是隱於世的,並不顯於人前,雷家便是如此。在外人看來,雷家村的村長是村裡最富的大戶,擁有田地幾百頃,僱有無數佃客,家中還有考入縣學的子弟,是正經的耕讀之家,在縣城裡還開著綢緞鋪、茶葉鋪,都是賺錢的買賣,平時又多做善事,在龍虎縣名聲極好——盧氏派人查探到這樣的背景,當然是滿意的。”
武學世家也分幾種,一種是顯於世的,如西北與河朔的武學世家,處於抵抗外族的邊州邊路,武風濃厚,民風彪悍,家族子弟中多出將校,與當地經略使和邊將都有來往,世家之間也多有聯絡,想低調也低調不了;第二種是以開館授徒為業,如樂安張氏這種,就是開武館收門徒為業的,當然只有家族嫡系子弟才能修習正雷經;還有一種就是如龍虎雷氏這般隱於世的,多靠田地和商鋪營生來維持家族。
在西北之地,京兆花氏就是關中顯名的武學世家,種世衡(种師道的祖父)早年監京兆府渭橋倉時,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