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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接回來的,就算是燙手山芋也要攏在懷裡,否則必被天下輿論指斥說“不仁不義”,如今北周都願意放人了,朝廷卻拒不迎接,這是要鬧哪樣啊,孝慈仁義都吃到狗肚子去了嗎?
三年前趙桓被衛希顏從金國迎回時,讓趙構啞巴吃黃蓮了一回,暗恨衛希顏多事,卻不得不作出欣然涕淚之態,被朝野大讚天子孝悌仁義,內心卻是有苦說不出。
如今這種境況又要重現嗎?
趙構直恨不得生啖了雷動。
趙諶比起趙桓,威脅可要大得多了!
他沒有北擄的汙名,還是他血統最親的侄子,而且正當成年。
——這是送給他一位太子嗎?
趙構氣極之下不怒反笑,陡覺喉頭一陣腥甜,當即起身而去,康履尖聲宣佈“散朝——”趙構行到後殿便從袖中掏出手巾掩了下嘴,狠狠將染血的巾子揉成一團,在康履跟上來時便塞了過去,目光冷森盯著他,“小心處置了,不許聲張!”康履不敢細看,只感覺手中軟巾濡滑,心中駭然一震,低聲應喏。
回福寧宮不久,範宗尹覲見。
入見行禮後,他向皇帝隱晦道,為今之計,唯有宋王不願歸。
意思是,只有宋王嚇得自己不願意歸南,才能解開這個困境。
何以讓宋王嚇得不敢歸南?這話範宗尹卻是不能明說的。
“卿之言,容朕思量。”
範宗尹退去後,趙構沉思良久,召來暗底勾當皇城司的馮益,命他派得力的人去北面,收買趙諶身邊的人,散佈南歸可能性命不保的謠言,無論裝疾也好,要求出京安置也好,總之要讓趙諶使盡手段推脫歸南之行。
但趙構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已經有人持著寧王趙桓的手書,往北面而去了。
***
五雲山上,衛希顏一扔棋子,“我輸了。”
名可秀輕笑道:“還可以再下几子。”
衛希顏笑著搖頭,“多下這三五步又有何用,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她抬頭看向北面天際,“差不多就這三五天了。”
***
二月十一,鳳翔京城下起了大雨。
雨勢非常大,撲天蓋地的,頃刻之間街道上就積了半尺高的水,兩邊的排水渠都來不及排走。街上的人們掩頭急跑著,沒跑幾步身上就淋了個透。街邊的小販們急手急腳收著攤子,有人嚷嚷著,“龍王莫是倒了春寒吧,瞧這噴嚏打的!”便聽天上轟隆一道雷聲滾過,跟著一聲接一聲,說話的小販趕緊雙手合什,“龍神在上,小的可沒咒你。”
大雨嘩嘩地越下越大,雨幕裡已經看不清人,只見一道道的模糊身影都往家裡急趕著。
突然間,街道上湧出一隊隊的軍士,冒著雨一邊跑動一邊大聲喝令:
“全城戒嚴!”
“士民各回各家,不得出行!”
很快,這些京營禁軍就戒嚴了京城各城門,一隊隊荷槍佩刀的禁軍兵卒佔據了各個要道口,通往皇宮的道路上更是有重重禁軍把守著。
路上疾行的人們都緊張起來:出了什麼事?
一個時辰後,宮中傳出訃聞,全城告哀:
“山陵崩——”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皇帝薨逝稱為山陵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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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動同學死前還要坑人一把~~
7天假期說起來長,轉眼就沒了,萬分悵然中(咬手絹依依不捨)~~~
☆、風雨欲來
“哇——”
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宣告了一個新生命的到世。
等僕婦丫鬟服侍娘子清理完汙血並給產婦換衣後;穩婆抱著初生的嬰兒;走到床前俯身給男女主人看;一臉喜氣地道:“小郎君可真精神;瞧,這哭的嗓門多響亮啊!”唐青衣匆匆瞥了一眼他兒子,心思便又回到妻子身上;手裡端著一碗固腎止血湯;遞到雷楓嘴邊;“楓兒,先喝湯。”
雷楓的臉色很紅潤;一點都不像尋常女子生產後的蒼白虛弱模樣,前兩次她生完孩子都是中氣十足;這一回同樣如此,坐在床。上很有力氣地瞪著唐青衣,“我不喝藥!”她又沒大出血,喝什麼止血湯!扭頭去看襁褓裡的嬰兒,皺著眉毛,“又是男孩?”
穩婆喜氣的笑容有些穩不住,又綻起笑道:“恭喜女君,是位漂亮的小郎君。”
雷楓看了眼襁褓裡的嬰兒,剛生出的小孩兒一臉子皺皮,哪裡漂亮了?
她垮了臉,一扭頭瞪著唐青衣,“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