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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其傷勢發作的時日長短,或許幾月,或許半載,一年?
但別人不知,身為大宗師的衛希顏應該是看得出來的吧?
至雷動復周,造成宋周對立之局,又有幾分是出自她二人的謀算呢?
譙定想起東海之戰後名可秀身邊的鐵衛送來的那份文稿,他微微闔目,捻著鬍鬚思忖起來。
今日是常朝,侍從官以上的官員在垂拱殿朝見,當宰相奏報北周天子薨逝的諜報後,朝上一片驚震之色。待眾臣緩過神來後,便有大臣恭賀“逆臣篡位,天意不容”,一些大臣暗中撇嘴,天意這等無跡之事,糊弄誰呢?最大的可能是東海之戰雷動被名重生重創,至今日傷勢才發作——這就合理了,那樣的大戰雷動不可能全身而退。
如今看來,名重生這功勞可立得大了,當初追贈太保還惹得朝上紛爭,嘖,那些反對的人可打臉了——葉夢得瞅了胡安國一眼,心裡嘿嘿。
趙鼎跨步而出,高聲打破大臣的恭賀,方正的臉上一派肅穆,“陛下,此當為名武義之功!”
咳,趙元鎮真是煞風景啊。
不少新學黨的大臣都在心裡暗笑。
趙構心裡暴躁了,朝會的重點不是議論名重生的功勞!他強抑著怒氣道:“名重生之功吏部、禮部朝下議。”看在名重生替他除了心腹大患的功勞上,他不介意再追贈個官名,反正都是死後虛名,如今重要的是議出兵!
範宗尹不愧是知曉皇帝心意的,當即跳出來說應該趁這個好時機舉兵北伐,驅逐周逆,恢復宋室。
便有大臣跳出來反對。
頓時,朝上又唇槍舌戰起來,大臣們意見不一。
有人說:“國喪舉兵,沒有仁義。”
有人說:“兵事之機,豈能迂腐於此?”
有人說:“師出無名。”
有人說:“出師討伐篡位逆賊,豈是師出無名?”
有大臣暗翻白眼,人家那是復朝,冠冕堂皇的好吧,要論“篡位”,這官司可有得打了。
朝殿上一幫大臣挽袖揮笏,吵得不可開交。
趙構腦門子突突直跳,霍然起身退朝,康履立即上前宣告兩府門下學士院並兵部侍郎留身崇政殿。
於是,常朝散朝,兩府宰執、門下都給事中、學士承旨及兵部侍郎崇政殿議事。
丁起不同意出兵,“周帝雖崩,又有新帝,朝廷還是穩當的,未必生亂。”這位宰相併非是小心慎微的性格,該大膽時也極的決斷力,但現在的這個機會在丁起看來,還不太穩妥,將戰爭獲勝的希望放在北周還沒有發生的內亂上,未免太過一廂情願。
如果北周不亂,趁人國喪出兵,那就是撕破臉了,有關河南之地的交接會談可能立即掀桌。
雷動是梟雄中梟雄,雷雨荼也不比他父親差多少,論心術手段皆非御座上這位能比,雷動既知大逝在即,豈能不提前做全面安置?真要出兵,南廷未必揀得了便宜,還要落個趁人國喪伐兵的壞名聲——趙家、柴家本就有那等糾葛,在一些事上更得講究“禮”。
退一步講,就是當真內亂,也沒必要搶這個機會。陳兵前線,備好兵甲糧草,趁這個時機給北周增加壓力,促使河南之地的交接更快落定,才是最務實的策略。
趙構的臉沉了,“丁卿的意思是還要等?”
“左僕射之言未必,”範宗尹說道,“周國內亂的可能性極大。雷動篡位才兩月,大臣從周多是懾於其淫威,還懷有故朝之心。一旦雷動薨去,其下臣心必然不穩,若有大臣提出復立建武皇帝,朝內朝外必有人響應,軍心民心也會生亂——此即為我朝時機。”
順便還能讓趙諶待在北面為復國大計奮鬥,省了南下的尷尬局面。
“範卿言之有理!”
趙構當即下旨李邴、盧法原,令樞府方輿司和兵部職方司在北廷的間作行動起來,散播謠言,擾亂人心,聯絡建武皇帝和復辟大臣,挑動北周內亂。
出兵則依眾臣之見,等到周國內亂開始。
***
山風大起,吹得窗紙簌簌作響。
衛希顏上前關窗,含著雨絲的山風吹撲在她面上,帶著春泥的腥氣。
“又要下雨了啊。”她合上四扇窗戶,吟了一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名可秀已經換好了出行的衣服,細白麻布的深衣,木底白麵履,與同樣服衣的衛希顏一起出了廬屋,已經下起的雨絲在她們身邊蕩飄開去。
“這雨大不了。”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