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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邊通道都只一丈寬,四五千宋俘要想全部透過,絕非短時間能完成,更何況,人人搶著擠著向前,踩踏倒下無數,逃跑速度反而又慢了許多。
而金騎衝鋒不過半刻的事,落在後面的宋俘被金騎擊殺或撞飛,很多宋俘恐慌下亂竄反而死於馬下,哭聲、嚎聲、慘叫聲沖天,成了金騎單方面的屠殺。
目睹此狀,戰陣前方的宋軍都紅了眼。
宋軍弓手弩手狠狠朝著馬身射箭,就算箭矢誤中宋俘,總好過死在胡虜蹄下。宋軍步卒握著兵刃的手背都暴起了青筋,當金騎衝到陣前時,立功封賞的戰意夾雜著對同胞被屠殺的憤怒仇恨一起噴發出來,狂吼著“殺!”那種兇狠剽悍堪比鐵林軍反衝鋒女真鐵騎的氣勢。
曲端臉龐冷峻,目光依舊波瀾不驚,但雙手負在背後這個細微動作卻表露出他心底的滿意。
即使這些宋俘最終活下來的只是少數,但御史也不能彈劾他“不仁”。戰場上只有兩個字:“勝”和“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所謂“仁義”都是混扯。但為了堵住那些文官的嘴,耍些手段是必須的——就像那些直刀、那兩條通道,儘管對挽救宋俘性命起不了多少作用,但足夠讓他應對文官的指責。同時還可利用金人的殘暴來激發宋軍的怒氣殺伐,這對贏得這場戰鬥無疑更加有利。
金軍騎兵很快和前軍、左翼的宋軍交戰。
宋軍前軍戰場是天武軍的車陣機弩和鴛鴦步陣,四千契丹輕騎兵比起完顏宗英覆滅的那三千女真前鋒鐵騎,其戰鬥力差了不止一籌,儘管天武軍這時也沒有岳飛的驍騎軍相助,但對付這四千契丹輕騎完全不居下風,第一線的車陣穩穩阻斷了契丹騎兵的衝鋒。
而向宋俘開通的那條丈寬通道,雖然還沒有關閉,但因為俘虜的堆湧,契丹騎兵照樣衝不進來,加上通道兩邊都用戰車相隔,奔跑逃向城門的俘虜人群也無法擾亂天武軍的陣形。
這種情況同樣發生在左翼戰場的宣威軍和振武軍陣中,那些臨時從西城內調出的偏廂車很好地阻隔了通道,保護了這兩支步軍的陣形。
相比起來,宣威軍和振武軍這種沒有車營的步射兵戰陣給契丹輕騎造成的衝鋒阻礙小於天武軍,但這一萬人的步陣紀律嚴明,步卒和弓弩手配合默
契,三千契丹騎兵的迭次衝鋒也沒能衝散它的陣形。
而契丹騎兵來回衝鋒的持久力遠不如女真騎兵,加上宋軍以逸待勞,經過一個時辰的拼殺,契丹騎兵漸漸變得疲憊。
很明顯,宋軍在前軍、左翼這兩個戰場都佔據了上風,而七千契丹騎兵的落敗,也只是時間的長短,一旦人馬俱疲,就是宋軍“馬上步兵”弓射反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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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翼戰場上,分成了明顯的兩塊。
東面是騎兵的戰場。
成閔的四千武騎軍雖然在兵力上佔優,但面對蒲察鶻拔魯的三千女真鐵騎並不能佔到上風。這時如果是劉錡的捧日軍重騎,即使兩千騎也能打敗這三千女真鐵騎;如果是岳飛的驍騎軍輕騎,即使只有兩千騎也敢硬撼三千女真鐵騎而不落下風,但武騎軍終究不是宋騎中並稱“輕重第一銳”的驍騎軍和捧日軍。
所幸武騎軍是重騎兵,雖然靈活性比不上只披了薄鱗片鐵甲的女真騎兵,但利用重騎兵的衝擊力,並穩穩保持住陣形,不被女真騎兵弓箭擾亂,和蒲察鶻拔魯的三千女真騎兵鬥了個相當。要分出勝敗,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但從整個戰局來看,時間越長對金軍越不利。
完顏宗懿已經注意到,經過半年作戰的金軍戰馬的體形都已瘦下去,即使是備用馬,也比不上宋軍戰馬的驃肥體壯。如果南朝沒有這些正精悍起來的馬軍……完顏宗懿嘆了口氣,沒有這個如果。
在右翼戰場的西面,是鐵林軍與金騎的搏殺戰場,雙方已經陷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錯混戰局面,鐵林軍的千人大步陣被分割成幾百人的塊陣,而金騎也無法縱橫馳騁。成閔和蒲察鶻拔魯都小心地不讓自己陷入到這個泥潭戰場中。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血戰,鐵林軍的傷亡已經達到兩千人,女真騎兵也有接近千人的傷亡。
鐵林軍能夠以兩個步卒的傷亡換來一個女真騎兵,的確十分勇悍,但隨著傷亡人數的上升,同樣會打擊到他們計程車氣,況且,步卒衝殺的體力無法和馬上的騎兵相比,甚至比起騎兵戰馬的體力消耗也更快。任何有眼光的將領都能看出來,再打下去,必定是兩軍你死我亡的結果。當然,這也需要時間。
但完顏宗懿耗不起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