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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以帝姬、宗姬、宗婦三百餘人抵為金銀。因人數不足,開封府又以宮女、樂戶充扮宗婦、貴戚,並領兵強行破入民戶、蒐括京城民女,甚至妓坊女子和已嫁人的宮女充數。
東京城家家戶戶自危,分別將未婚女子親人四處藏匿,或以煤灰泥塵塗面,卻躲不過開封府和皇城司的禁軍刀槍強行搜搶。
三月十七日,一千多名女子被開封府盛裝打扮,在三千禁軍押行下,哀哭行往城外。
一路上,百姓湧集,哭聲嚎天。
這些被送往虜營的女子,或是女兒,或是姊妹,或是姑嫂,或是妻子,如今卻被強逼去獻給金人糟踐。
“為什麼!朝廷戰敗,卻要我們妻女抵債?”
當押送隊伍行到景龍門時,人群裡突然爆發出一道道憤怒嘶吼。
“朝廷無能!”
“皇帝無能!”
嘶吼聲在一片哀哭聲中格外震響,頓時如巨雷炸堤,激起洪潮氾濫,數萬百姓抓起身邊物事便向禁隊拋擲狠砸,石頭、土塊、水果,甚至鞋子。
“打死這幫孬種!搶回親人!”
在呼喝聲中,事態漸至失控,數萬百姓瘋狂向前衝擠,婦人們哭喊著向人群回沖。
“閃開!擅闖者殺!”禁軍都虞候範瓊慌了神,大聲喝令禁軍刀槍開路,又派兵校飛馬回報禁軍都指揮使,請求派兵增援。
不到盞茶功夫,殿前司都指揮使親率五千禁軍趕至,血腥鎮壓,死傷百姓近千。
景龍門大道,屍橫亂街,血流遍地。皇城司的兵丁足足提桶沖水了三天,方洗淨血渣,但那股子血腥氣,卻依然縈繞在空中,數日消散不去。
三月十九日,金軍攜帶大量戰利品,開始北撤。
金軍雖然已撤圍而去,東京城卻籠罩在一片沉鬱中。
*****
東海,天涯閣。
朝陽初升,海浪輕輕,白鳥繞飛。
傲憶斜趴在崖石上面觀日,雙手撐著下巴,野性張揚的臉龐上似籠著一層疑惑,似乎正被一道疑問給難住。
她突然翻身躍起,側頭望去。遠處,細白的沙灘上,同樣清姿飄然的兩位白衣女子正並肩偕行,似在輕語交談。
傲憶抓抓頭髮,再度蹙眉。她看不懂!
自三天前姐姐從清思崖出關後,她就看不懂這兩人。
道似有情吧,又似無情;道似無情吧,又似有情!
就好像兩條清淺小溪,明澈見底,毫無世情,卻在清流舒緩中,又似有某種和諧共振的節律。
哎!不明白啊不明白!
傲憶大大嘆了口氣,突然一甩栗色長髮。不管了!管她倆有情無情,只要姐姐在就好!
沙灘上的兩人緩緩步入一道海灣轉角,消失在傲憶的視線中。
“希顏,我走後,天涯閣就交給你了。”白輕衣微笑道。
衛希顏側眸,“輕衣,可是勝衣和傲憶有何不妥?”
白輕衣淡淡道:“勝衣偏狂,小憶偏野,尚需磨礪!我走後,你便是我!”
“好!”衛希顏微笑應下。
“輕衣,什麼時候?”她問的是白輕衣遁化虛空之日。
白輕衣眸光望向澄空,神情悠往,“快則三月,遲則一年!”
衛希顏抬眼望向澄空,悠然一笑。
“輕衣,我不送你!”
“送亦是去,不送亦是去!送與不送,又有甚區別!”
目光相視,均是灑然一笑,不染塵羈。
此後六日,兩人未再見面。
白輕衣白日夜間均於聽霞臺神思。衛希顏由傲憶領著熟悉天涯閣的人和事,僅是記載傲家五百年修真之跡的真書閣,就讓她頗費了幾日方瞭解完全。
到得第七日,衛希顏在真書閣中收到白輕衣的意識傳音,“希顏,到聽霞臺。”
衛希顏放下書冊,步出真書閣,望了望天色。
今日是輕衣母親最後一度魂聚日。
二十多年前,天涯閣曾發生一次變亂。閣中長老傲世明為首的五名傲家宗族,因修真之道難進,遂提出進入中原開山立派。當時天涯閣主為輕衣父親傲凌風,堅執修真界不得入武林界立派,以免打破中原武林的平衡,引亂江湖。
一場大戰驚天動地,引發出足可毀天滅地的海嘯狂潮,若不壓下海潮,東海之濱的城鎮百姓將在海潮下毀亡殆盡。傲世明又抓住傲憶為質,且戰且退。經過一場激戰,最終海潮被控,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