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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均定都於此,稱晉陽為“龍城”——如何不為趙光義忌諱?為了毀掉這條“龍脈”,趙光義下令焚燬晉陽,又引晉水、汾水倒灌晉陽廢墟,毀城滅跡。
於是,這座歷一千五百年的名城,便因趙宋皇帝的忌諱而灰飛煙滅。
城毀後,晉陽百姓流離失所,紛紛逃到唐明鎮和三交村落戶。其後,由於太原地理位置極其重要,趙光義又派潘美為使,擴大唐明鎮範圍,修築城牆,興建太原城。
遂,這座河西重鎮再建!然,已不復當年晉陽之宏偉氣象。
雷雨荼眸子動了動,瞥了眼雷動右側的一老一少。著文士便袍的老者鬚眉皆白,身骨硬朗,正是新任的河北鎮撫使宗澤;宗澤身後的青年二十來歲,長得眉骨方正,英姿銳發,眼神極其明亮,似乎覺察到雷雨荼的眸光,他微微側首注目。
雷雨荼捂唇低咳了幾聲。已近仲夏,太原的天也透出熱意,他卻在素淨白素外仍罩了件風氅。
“雷相公?”岳飛面上流露出幾分關切。
宗澤也關心道:“雷相公任重操勞,可得當心身子骨。”
雷雨荼這幾道咳聲一打岔,無形中岔開了雷動的話頭,給宗澤解了道圍。
這位神宗年間的進士熟讀兵書陣圖,是進士出身的文官裡少有的將略大才;但因性耿言直,不為上喜,又無意樊附權貴,歷五朝皇帝仍沉於宦海,年近七十時卻在磁州敗金兵一戰成名,囂狂南下的金軍幾乎所向披靡,卻在宗澤駐守的磁州碰了釘子,不但拔不掉,反而屢屢受挫,吃癟下只得繞道而行。
知磁州的宗澤由此引起雷動重視,多方觀察後生了延攬之心。
雷動看中的是宗澤的大氣。何灌是他信重的臂膀,但行兵布戰偏於詭道,恰恰缺了宗汝霖的這份堂皇之氣!
——如長虹貫日般的大氣磅礴,正是雷動雄心要建立的漢家天朝的氣度。
宗汝霖,就有這種氣度!
論詭道,何灌用兵無出其右;但論胸懷和容人氣度,灌不及澤多矣!
多方思慮下,雷動方將河北東路和西路的軍事交付於宗澤之手。
這份信重,讓這位年近七十高齡的剛直老臣心生感念,直道報國有門;但相處日久,他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擔憂——如此雄材大略的人物,又豈是金殿上那位小趙官家駕馭得了?對這位雷太師的野心他約摸也有察覺,與雷動待他的殷切相比,宗澤卻始終持了兩分距離。
適才太師對晉陽之嘆,他通曉文史,焉有不知?但身為臣子者,終不便對先皇作毀謗之言?
他性情剛直,便待勸諭。雷雨荼何等機敏,觀宗澤眉動已度知其向,豈能讓他掃了義父的興頭?遂適時出咳止住宗澤話頭。
“咳咳……多謝使帥關心……無妨!老毛病了……咳咳咳……”他一手捂唇,劇烈咳了七八聲方微微止住,薄透如紙的臉頰咳出兩團暈紅。
他咳聲急促,語氣卻輕淡無比,蒼白的手撫了撫心口,唇角約略勾了抹笑,在滿坡的古柏蒼槐中如一株綠柳,風色無邊。
岳飛暗暗搖頭,直道怪異。這小雷相公咳得這般厲害,那笑倒似歡喜?許是自己眼花了。
雷動掃了義子一眼,神色莫名,負手轉頭望向汾河之北,目光漸漸冷峻沉毅。
嶺上風送,衣袂微響。
一名青衣男子身形疾快卻輕巧,霎眼到得近前,眉心一粒硃砂痣殷紅欲滴。
“公子!”他對雷雨荼抱拳一禮,目不旁視,徑直走到自家公子身前,遞上一道紙條。
岳飛識得此人,在鳳翔府時他陪宗帥到相府,這人便侍在雷相公身後,眉心那顆紅痣十分耀眼,看人的目光驕傲輕慢,彷彿這全天下只得小雷相公一人方入得他眼,即使雷太師親至也敷衍一禮。雷動卻不以為杵。
“太師有容人之量。”回程中,宗澤如是言。
當年,種彝叔(种師道)若知遇雷太師,又豈有東京城破君擄之恥?
時也,命也!
***
雷雨荼一掃紙條,唇角噙出笑意,“我知,你去吧。”
“是,公子!”驕傲的青衣男子抱拳離去,目不斜視,彷彿這錦繡嶺上只有他家公子一人。
岳飛年輕,禁不住好笑。宗澤輕咳了聲,他神容一正,英氣鋒稜。
“太師,好事近!”雷雨荼蒼白手指拈著那紙條遞去。人前,他只以“太師”相稱。
雷動掃眼一過,頓然放聲縱笑,驚起鳥雀無數。
“十日內,虜帥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