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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數息,突然百鼓齊動。
“嘭嘭嘭嘭嘭嘭!”沉渾震天,聲出數里。
樹林鳥雀驚飛,撲稜稜扇著翅膀紛衝上天,吱喳亂叫著遁遠。
又過了數息。轟天鼓聲突然停頓,兩軍戰場又一片沉悶的死寂。
呼吸,提起。悠長而緩慢。
……
“射——”
兩聲喝令,幾乎同時吼出。
“咻咻咻咻咻……”
千箭仰空,射到陣前半空時又傾落而下,一道道黑線密集如雨。
“舉——”
“嘩嘩譁!”
盾牌斜起。
“撲!撲!撲……”
鐵簇□革盾,聲聲沉悶。
……
“啊……”有人痛叫。
“嘶!”吃痛的吸氣聲。
“哎唷!”
……
革盾後不時傳出淒厲慘呼,血霧噴灑如雨……
三輪箭對射下來,雙方各有傷亡。
……
鼓聲又起。
“嘭!嘭!嘭!”
一聲、一聲、又一聲,緩慢而沉厚。
這是出擊的鼓聲。
“殺——”
喝聲如雷。
兩翼弓箭陣成扇形散開,步軍左手持盾斜護身前,右手持刀,大喝衝前。
“殺——”
“乒乒砰砰!”
黃黑兩服短兵相接,清一色的左盾右刀,混戰在一起,唯有甲袍服色能辨出是哪方陣營。
不一會,整個虎丘原黃塵滾滾,漫天漫地的看不清。
遠遠的只看見塵灰中模糊的人影晃動,鼓聲一介兒催一介,耳根子都被撼麻。兵刃交擊的脆響和慘厲的悽嚎聲直傳裡外,戰況似乎極度激烈。
……
這一仗直到午時三刻,兩軍方鳴金收兵。
丘原上血跡斑斑,到處散落著殘刀斷箭破旗,昭示這裡一場惡戰。
日頭高掛,悶得沒一絲兒風。濃重的血腥味膩厚難散,聞之慾嘔。
……
*********
“宋軍真的打起來了?”
金國上京的太傅府內,敢與金帝分庭抗禮的女真權貴之首——完顏宗乾重重一頓酒盅,臥蠶眉一橫,掃向對案大嚼羊肉的魁梧腮須金將,一絲嫌惡一閃而逝,話音沉冷,“撻懶,你的人可看清楚了?”
完顏昌放下手中羊腿,接過太傅府侍女遞來的溼巾擦了擦嘴,順手在侍女那豐滿的胸上摸了把,呲牙一笑:“斡本,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那細作在我帳下多年,攻宋時是前軍哨探,行事機靈又精細謹慎,探報從未有的差池……絕不會有錯!”
“嘿嘿,宋人這內亂有得鬧!”
他抬起碗向完顏宗幹晃了晃,哧啦一口喝乾,又拿起羊腿狠狠啃了口,邊嚼邊道:“你想……這宋人的皇帝有兩個……誰不想當、呃……”他打了個嗝,“……當那唯一的一個……”
他腮幫子大力嚼動著,聲音含混:“這就好比……好比兀室那小子說的什麼……天無……天無……”完顏昌一撓頭,終於想起,“對,天上沒有兩個太陽!”
“是天無二日!”完顏宗幹瞪了他一眼。
金國的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崇尚漢學,其子侄輩都深受薰陶,以通漢學為榮,尤以完顏希尹為最。論漢學宗幹雖然及不上希尹(兀室)和宗翰、宗弼這兩位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比起撻懶,何如雲泥?
私心裡,完顏宗幹對這位粗俗又貪財貪色的撻懶有著幾分鄙夷——雖說論起輩分來撻懶還是他堂叔;但女真崇尚實力,誰強誰就橫,完顏昌雖是太祖阿骨打的堂兄弟,但宗幹、宗翰、宗磐等堂侄對他直呼其名金人也不以為異。
完顏宗幹對撻懶尚有幾分好顏色,自然是看在他手中尚有幾萬兵權、在朝中說話也有兩分份量。為人雖然粗俗了些,但粗人也有粗人的好處,至少比他的兩位好弟弟讓他省心多了!
想起宗翰和宗磐,完顏宗乾眼神變冷。
他心裡哼了聲,撻懶說的在理,這皇位誰不想坐?
為求謹慎,他又仔細追問:“宋人雙方傷亡如何?你的人可見著了屍體?”
完顏昌嚥下嘴裡羊肉,口齒清楚了些,“骨舍回報說:他看見宋軍用幾十輛牛車拉著屍體回去,每輛車都層摞著層,堆得丈高,一路上鮮血直往下滴。他遠遠綴在後面察看,估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