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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語聲悠緩,唇邊似還噙著那抹未及消去的笑容,卻讓人心頭一陣悸痛。
“清鴻,”她語聲低沉,“……我的姑姑,為保護幼弟,扮作男兒面對仇敵……為了保守身份的秘密,她喜歡上一個人,卻不能告訴她愛她……最後,竟死在失散已久的弟弟劍下……”
葉清鴻身子抖了下。
衛希顏輕撫她背,低嘆:“清鴻,這世上人人都有悲苦……為師也有為師的苦……也曾心痛得徹夜無法睡去……也有想見卻無法再見的人……”
她語聲沉入葉清鴻的心底,引起絲絲顫鳴。
“……但為師並不孤苦!……這世上,還有為師在意的人!”
“七叔、三叔、可秀、汶兒、師師、嬛嬛、棲雲……他們都是為師在意歡喜的人。”她笑得柔柔,“還有你,清鴻!……你也是為師在意歡喜的人啊!”
葉清鴻身子一震,猛然抬頭。
你也是為師在意歡喜的人啊!……她腦子有些亂亂的響,平靜的心跳似乎也快了些,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看著衛希顏,清冷的眸子有些凝澀。
這時,屋內一聲微響。葉清鴻倏然回頭,喃喃道:“黎先生醒了。該打水洗漱……”劍一撐,便要起身,肩膀卻被按住。
衛希顏沉眉,“為師昨日已替他打通經絡,些許小事他自個能料理。”一想起這病秧子的洗漱吃食都是由自家徒弟服侍,她心裡就不舒服,頗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葉清鴻看了她一眼,忽然想笑。但多年未笑過,那抹淺笑看起來也不過是唇角牽了牽,卻讓衛希顏大喜。抱著她起來,樂道:“你餓了沒?”
葉清鴻正想說不餓,卻想起黎先生,心忖她若說不餓,師傅定然不會去管黎先生,遂輕輕點了點頭,道:“廚房還有昨天熬的粥。”
衛希顏將她放回石臺,道:“你試著調運真氣。”又警告睇她一眼,“別亂動。”晨曦薄霧裡,清邃含笑的眉眼彷彿沾了水,盈盈柔和。
葉清鴻心頭一暖,不由點頭嗯了聲。
米白的衫子輕揚而去,葉清鴻方閉上眸子。真氣由丹田而下,略略一澀後竟通暢而去。她一驚又一喜,心知必是衛師昨夜替她療過傷,微微暖意湧過,唇角不知覺地又牽了牽。
***
草屋最左一間便是廚房。鍋裡有粥,碟子裡有風乾的野雞絲。衛希顏也不生火,直接以真氣烘熱了粥,出來時見葉清鴻正的瞑目調息,屋內窸窣衣響,黎楚瑜正起榻。她未停步,足尖掠過花海,行向花谷西側。
這片花谷形如葫蘆,東面就是衛希顏從瀑洞中出來的葫蘆口,狹長如一線天,往西走進入上葫蘆肚,再往西越來越開闊,進入到下葫蘆肚,長約兩裡,地形東低西高,一眼望去,盡是茬丘。想必花開時,定如一片豔火。
衛希顏對罌粟花自是熟悉,這東西適應力強,在溫帶和亞熱帶均能成活,但要不費心地大片種植,對土壤、氣候、環境均有要求。宋人時尚淡雅之花,對豔麗的罌粟遠不如梅菊蘭般喜愛,是以從域外傳入的這種花在宋境內並不多種,即使青谷用藥也不過是在苗圃中種植了一小塊地而已。
但這花谷內,卻種植著如此大片的罌粟,這倒稀奇了!
她彎身捻了把泥土,指端溼潤。薄霧方散去,日光已透入這片谷地。土地溼潤且日照長,看來此地頗適合罌粟生長。花丘成壠,縱橫整齊,顯被人精心打理。這位花谷谷主,是極愛此花,還是別有用意?眸底銳光閃過。
她掠向北行,在一條穿過花壠的清溪邊淨了手,又沿著溪水往回走。葫蘆肚三面崖壁皆峭直,幾成九十度,間有灌木矮樹。衛希顏掠空踏壁而上,須臾到得頂端,離谷底約摸有七八百米,橫越主峰南風面,林深崖峭,人跡罕至。
她心下存疑。雷雨荼為何不從此崖指入,反而指向更隱秘的一線天瀑洞?是戲耍,還是別有用心?
她沿著崖頂向東。漸近上下葫蘆肚接合的凹臍處。此處崖壁較緩,衛希顏掠行而下,銳利目光一路掃過崖壁,隱見多處灌木雜草的踏壓痕跡,顯然雷暗風率眾收割罌粟後,便是從此壁攀崖而上。
漸至谷底,崖壁突現一片白海,迎風扶搖。
衛希顏忽然驚“咦”一聲,掠降之勢頓緩,足尖踏上林梢。
她落足處是一片竹海,斜斜從崖壁上生出,密集如林。竹色瑩白如玉,在日光映照下耀目生輝。
她呼吸一窒。
這種奇特的竹子,她僅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