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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制趙立原是淮南幫會出身,後來投入楚州軍中,靖康元年任楚州城將,是個勢如猛虎的狠角色,孔彥舟沒被那隻趙老虎吃幹抹淨也算有幾分本事。
陳克禮道:“年前,兵部的謝郎中與老何分別率軍剿匪,孔彥舟那廝在洪州被老何打了個落花流水,又率餘部竄到荊南的羅霄山一帶。”
他口中的老何是東京時的守城統兵官何慶言,他說到這時臉上愧色湧現,“衛帥,麾下剿匪失利,請您懲治!”他方才欲言又止的就是這檔子事。
年前臘月初,荊湖路的武安軍改制完成,他率本路衡、邵、永、郴四州武安軍支隊前往羅霄山圍剿,卻在山中遇伏被襲,損了百餘兄弟,導致無功而返。此戰被他引以為恥,此時道出來臉面漲紅,只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去。
衛希顏看過他的請罪疏,對戰況早已清楚,對羅霄山那股兵匪的瞭解又比陳克禮知道得更多,其中內情更為複雜,已不是簡單的一股兵匪。
她溫言安撫道:“這筆帳先給你記著。年前剿匪招安,漏網餘匪多竄到荊南與孔彥舟一夥沆瀣一氣,嘯聚數千人,更有江湖黑道高手隱匿其中,居心叵測,你等初剿失利也事有可原!”
陳克禮扼腕咬牙,“麾下小看了那幫賊烏,原以為只是一幫逃兵,沒帶特勤大隊出動,才會吃了敗仗!衛帥,下次圍剿麾下定要將那幫匪徒一鍋端了!”
衛希顏瞥他一眼,“先別將話說得太滿!山地戰不同於平原,易守難攻,耗時長難速勝;羅霄山的山勢連綿極廣,橫跨荊南、廣南和江西三路,山匪流竄山中極難剿清。你上次便吃了輕敵的虧,敵情未探得分明便大軍出動,你若不警醒難保不再摔一次!”
“是!”陳克禮聞聲愧然,“麾下一定謹慎從事!”
衛希顏從袖中掏出一紙委命遞給他,“樞府命你為三路剿匪指揮使,集荊南、廣南、江南西路的武安軍圍剿羅霄山,清盡孔匪!”
“是!”陳克禮肅然領命。
“克禮,孔匪中有幾位黑道成名人物,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敵。我離京前曾和名花流的名宗主有約定,荊湖分堂的李堂主將率眾助你剿匪。”
陳克禮大喜抱拳,“謝衛帥!”
他身後如鄧裝等幾位統制都禁不住面現喜色,他們上回就是吃虧在密林中難列箭陣,被江湖高手分擊襲殺!下次剿匪若有南方第一宗派的名花流相助,還怕那幫賊匪中的黑道兇人?
劉一止卻突然皺了皺眉。
他心忖:名花流的謝有摧官居兵部郎中,並很可能晉升兵部侍郎,年前又借名花流的江湖威望招得不少綠林入軍,眼見得這勢力雄厚的江南第一宗派已染上了幾分官色,如今國師又邀名花流協助剿匪——照此下去,他不得不擔憂名花流極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驚雷堂,由江湖入朝綱。
衛希顏將他不安神色收在眼底,心想如劉一止這般君子官員對江湖幫派也心有忌憚,可見整個文官群體對江湖的忌諱!
她和名可秀的路,漫漫而修遠!
衛希顏壓下心思不表,身子微微左側,向左後方招了招手,“清鴻!”
一線青光如波鴻掠影,葉清鴻從十丈外掠到她身邊,聲音依然寂冷淡漠,“衛師。”
衛希顏一手按她上肩,對陳克禮道:“清鴻是我關門弟子,孔匪中或會有絕頂高手,為防不測,由她助你一臂之力!”
眾人早見到國師身邊有個若即若離的青衣女子,影淡如煙,孤清寒寂,卻讓人望之生凜,均暗中有揣疑,這時方知她是國師親徒,心道:原來如此!這葉姑娘的劍術必是登峰造極,方有如此迫人氣勢!
眾人又一想:出剿孔匪,國師不僅請了名花流高手相助,竟還要出動門下高徒,那孔彥舟不過一潰將,竟能攬到一幫兇人作悵?有官員不由大膽揣測,莫非那幫賊匪中有北廷的驚雷堂在幕後操縱?
衛希顏不管底下諸人如何揣思,她面色倏然一肅,凌人氣勢迫眉而出,“你等須謹記,軍隊剿匪是為了安民,務必要肅嚴軍紀不得擾民,違亂者一律按軍法處置,該除軍的除軍,該斬首的斬首,絕不含糊手軟!”
“是!”眾將竦然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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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操訓的軍士吆喝聲聲陣陣,精猛氣悍,衛希顏觀望了陣,忽然笑嘆了句:“古人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荊湖古為楚地,楚地民風由來悍盛哪!”
一干隨巡的文官武將人還未從她先前那道殺氣騰騰的話中回過神來,突然聞得這句感慨,均不知國師這話是褒還是貶?一時均不敢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