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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慄愧然無語。當初种師道為兩河宣撫使時,曾上書朝廷,請調關中、河北、河東各路兵馬,沿滄州、衛州、孟州、滑州一線設防,防備金人再次入侵。可惜,耿南仲、唐恪、吳敏等宰執大臣均道金人已退,何必再耗費銀錢興師動眾?此議遂被擱置。
孰料,金人果然再度侵宋。
何慄嘆息一聲,但願皇上此番下定決心起用種太傅,不要再有任何動搖!但御史中丞對時局的殷切熱望卻在見到病榻上那位瘦如枯骨的老人時慘烈崩落。
“太傅!”他攥緊种師道骨節凸出的大手,潸然淚下,宣旨時幾乎語不成聲。
“謝、謝皇上聖恩……憾乎,臣時日無多,難當大任……”种師道猛然劇咳不止,司靖嵐急急上前執起祖父手腕,輸入內力支撐。
种師道緩過勁後,交待何慄道:“中丞,請轉告陛下:務必立即傳檄召四方率兵勤王。”
他微微閉目後又猛然睜開,目光沉毅深邃,“中丞,金軍此番大舉進攻,京城恐難守住,陛下最好暫時遷都到長安,將金國兵鋒避去後再從長計議,此為萬全之策……咳咳咳……請務必上言陛下……”
何慄神色一震,“遷都?太傅,如此不戰而逃,天下將如何看陛下?京城百萬黎庶又如何?”
司靖嵐眼皮子微翻,眸子深處掠過譏諷。不遷都等著亡國麼?君在國便在!今次可不同往時,東京城再無第二個李綱和衛希顏!
後來司靖嵐與名可秀和衛希顏相見,提及祖父榻前建言,衛希顏讚道:“種帥所言極有道理!京城軍隊不多,各地勤王兵馬已被遣散,再度召集哪能快速到達?京城內無能員悍將主持,不可能如上次般組織起有效的防禦!趙桓若西出潼關遷都長安,在西軍護持下,與金軍打持久戰,河東河北之地必能徐圖光復。這是極富眼光的長遠戰略啊!”
司靖嵐回想當初情景,冷嗤不已。祖父一番肝膽之言上呈朝廷,非但未被採用,更被耿南仲、唐恪等文臣抨擊為膽小怯戰之言,實乃鼠目寸光之輩,不可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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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九日夜,一代將星隕落於京城!天,昏黑無月。
東京城寒冷刺骨,北風呼嘯,大街上人流瑟瑟,一片蕭條之態。
金軍南侵的訊息已傳遍京城,軍民百姓再度陷入惶亂恐慌。值此危難之際,威望隆著的一代名將种師道的病逝,更讓陷於風雨飄搖的大宋臣民脆弱不堪。
太傅府內,白幡素幔在寒風中瑟瑟作響。百官弔唁絡繹不絕,普通軍民百姓們聚在太傅府外,佇立哀泣。
种師道早年喪妻未再娶,唯得兩子,次子夭折,長子身子骨弱留在洛陽老宅,未能盡孝榻前,京中唯有嫡長孫種瑜操持身前身後之事。
喪儀第三日時,趙桓御駕親臨,扶香泣淚,隨行群臣無不嗚咽。
司靖嵐叩首回禮,神情恭肅,垂睫遮去的桃花眼內卻盡是譏誚冷意。
入夜,更鼓三響。司靖嵐麻布孝衣,為祖父守靈。堂下尚有陳漠等五名親兵,曾追隨种師道多年,感情深厚,甘願陪孫少爺守靈。
燭火昏黃搖曳,將司靖嵐一張俊麗的桃花面映出幾分鬼魅。突然一陣風過,堂下守靈的五名親兵軟軟倒地昏了過去。
司靖嵐心神巨震,以他功力,竟然未察覺有人侵入。
燭影光閃,黯淡的靈堂似乎剎那的光亮,沉窒的氣息因清風的流入而張馳。
司靖嵐看著堂前閃現的人影,震撼難言。
那人綰髮長袍,顏容清透似雪,風姿飄逸如仙,不是已“死去”的衛希顏又是誰?!
“你、你、你——”
司靖嵐瞠目結舌,倏然指著她一陣沉聲啞笑,“好你個衛希顏,你瞞得人好苦!”虧他當初那番傷心難過,還有那些悵惘莫名!到頭來這傢伙居然沒死,看樣子不止復活一天兩天,八成早就去了江南,竟瞞騙他這般久,真真氣煞人也!
司靖嵐極想撲上去廝打這傢伙一頓,但當他的眸子望入那泓如雪清透的澄明,忽然間便甚麼火甚麼麼怨都發不出去,如同被一汪清泠泠的雪水浸潤,不覺間湮息下去。
“我之復生,因干係重大,唯得親眷幾人知曉。”衛希顏微笑解釋一句,目光轉向种師道靈柩,默立片刻,執起三柱香,三禱稽首。
太傅安息!
“衛帥當早歸來!”黃河決戰前夕,她辭別時,种師道意味深長。命運難測,她未得歸回,再度相見,唯得靈前祝禱。
衛希顏經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