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償金銀絹帛千萬。開封府嚴格盤剝,百姓稍有不叢者即擒拿下獄。可憐東京百姓外受虜兵之難,內遭官府之患,悲乎哀哉……”
“北虜如此兇殘,實在是可恨!”有人拍桌子怒喝。
“北虜再可恨也比不過朝廷的無能,一幫披著官服的人頭豬腦!”罵得這般肆無忌憚的多半是江湖豪客。
“國都被破、君父失陷,可憐我大宋竟落入如此慘地,悲夫哉!”文士們相顧噫嘆涕淚。
眾人拍案頓足,或悲痛或憤慨,也有膽小者面露恐懼之色,但無論何種情緒,卻無一人呈現冷漠不關心的麻木之態。
揚州知州趙鼎身著便服混跡在揚州府的酒肆中,一邊輕啜淺酌,一邊留神傾聽觀察士民百姓的反應。半年前宗主下令興辦小報時,他尚有擔慮妄啟民議,但今時看來,確實起到了“傳播時事、鞭策民心”的作用。
“民議沸騰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了鮮熱之血。”趙鼎回憶起宗主的鏘然之語,聽聞周遭一片憤慨怒罵之聲,他忽然覺得一陣欣慰,因都破君陷而生的悲哀恥痛漸漸升騰為激昂鬥志。
宗主,您說得對!我大宋文明鼎盛,論富庶繁華百姓人數遠非北虜可比,但我們宋人卻喪失了一個“勇”字!兵敗城破不可怕,可怕的是武勇精神的淪落。所謂知恥者近乎勇,就讓這民聲的沸騰激盪出我大宋臣民的武勇之氣!
趙鼎在感慨名可秀開啟民議之舉時,並未意識到隨著這名為小報的物事興盛引起的,不僅僅是宋人的武勇之氣,還有更多更深刻的東西將被激盪出來……
同一時間的杭州城清風樓內,三三兩兩的文生也正在聚議熱烈。
“今日兵敗都破,實乃宰相誤國!”一文生拍桌怒斥,“何為、孫傅身為宰執,竟然昏聵至此,以妖道徨敵,可嘆我大宋,盡毀在一幫庸臣手中。”
“之瑞兄所言極是!前有耿南仲、唐恪,後有何為、孫傅,盡為昏庸怯懦之輩!若是李綱相公和衛軻相公尚在,何得城破都亡!”
“宰相無能固然誤國,但兵敗都破之恥,僅僅是因宰相不當麼?”眾執一詞的聲討怒斥聲中突然響起一道清亮激昂揚的語音,“若無皇帝任命,何來宰相誤國?”
眾人倒吸口氣,這話是直指皇帝昏庸了!便有人反駁道:“皇上也是被何為、孫傅等矇蔽……”
那清亮聲音肆言諷笑,“矇蔽?種太傅在世時,多次面聖奏請整飭北防軍事,怎不見聖聽清明?反倒是妖道郭京的六甲神兵讓皇帝陛下深信不疑,其結果又如何?我大宋蒙受今日之恥,實為昏君庸臣之禍!”
底下一片譁然。“順之,豈可妄言君父?”有年長的文士喝責道。
“社稷不保,何能為君?陷百姓於水火,何以為父?如此不君不父,還不能讓天下人稱一聲昏君?”
這話比先前之語更尖刻辛辣,眾文生反應激烈,或贊同或批駁,激昂辯駁聲不絕於耳。
清風樓一間雅閣內,名可秀和衛希顏聽得饒有興味。清風樓在杭州的酒樓中以格調高雅聞名,文人士子多在此聚議清談。
“真是一語驚人吶。”衛希顏輕啜一口桂露春,此酒和七月燒一起,在杭州城已是賣得火熱,各家酒樓不論大小均有從“楓葉酒莊”批次購入再售出。
“阿莫,查查剛才說話的那人是誰?”名可秀對那肆言無忌的文生也頗感興趣。
“是。”莫秋情欠身退出。
衛希顏拿起桌上的《西湖時報》,捻在手指間微微摩挲,“報紙除了傳播時事,引導民眾有知情權外,更大的好處是可以引導風向。大宋民間的力量很散很薄弱,但是當萬人、十萬人的議論都朝著一個風向吹的時候,民議的力量便足可影響朝廷決策。”
名可秀微笑,“這就是你說的製造輿論導向。”
“小報”這物事早在哲宗皇帝末年時便曾出現,多為書肆印刷,傳揚市井和小道訊息,也有登載朝廷政令,未幾便被朝廷查禁。名可秀得衛希顏建議後,專設印作堂,隸屬千機閣,於半年前在江南十五州相繼推出地方報紙,大的日印量上萬份,小的不下數千份,成規模成建制,州府上下均以銀錢打點妥當,所以傳播雖盛,更涉及朝廷時事議論,地方州府卻故作不見,放之任之。
況且,自北方兵兇戰起後,朝廷邸報往往不及名花流的情報迅速詳盡,以致各州府的地方長官對北方戰事的瞭解,更多來自於本州的××時報或××日報。鑑於此,州府長官自對報紙這物事更加睜隻眼閉隻眼了。
“經過報紙的大肆宣揚,國都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