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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要撒手不管?”
範宗尹撇眉,“靖安署避嫌亦是應當之理。”
大理卿謝如意看了一眼御史中丞趙鼎,捋須眯目道:“靖安署是否有‘嫌’尚是兩說,但大理寺向來只斷朝廷命官的犯案,這江湖刺客暗殺官員的案子可非大理寺所屬呀!”
趙鼎撐著油羅傘走入雨中,頭也不回道:“御史臺職司監正官邪,這刺客案亦非御史臺之責。”
周望惱恨軍器監之事,對範宗尹袖手不聲援也心存不滿,哼聲道:“這麼大的案子,總不成刑部獨理罷?”說完甩袖而去。
丁起、胡安國幾人對望了眼,撐傘出了福寧宮,一路往南,行出宣佑門便是外朝。時近寅末早已落班,尚書省內相公們的傔人備了雨披候著,諸相各入公房休憩間換了常服,著了雨披偕行出左銀臺門、左掖門,在宮門前寒暄幾句便分坐馬車離去。
車過六部橋時,丁起掀起紫色厚氈夾板簾子吩咐車伕:“去清河坊御營張指揮宅。”
“諾。”
丁起放下簾子,眯目靠著車座上的錦墊,思忖火器作之事該如何處置——衛國師在殿上的話是甚麼意思?是以退為進?還是真的放手火器作?
他想了一會,又細細回思衛希顏在殿上說話的神情,仍覺得似是而非,看來這事還得探探楓閣的意思。
兩刻後,馬車到了御衛營都指揮使張宗顏的宅第。
殿議決定由御衛營派遣身負功夫的軍士加防火器作,丁起並不知曉御營都帥也是名可秀的屬下,但他肯定楓閣那位必是對火器作的防衛暗中有了安排,御衛營出面也不會有多大妨礙,否則殿議時衛國師不會是那般不鹹不淡的反應。
酉正二刻,丁起的清漆楠木馬車馳出張宅,出街後一路往北直行到興慶坊,即丁起的府第。他心中有事,換了件玄色暗金的錦袍外罩灰鼠皮褂子,便帶著兩名親隨,乘慄殼色靛青帘子馬車從角門出了府。
馬車行過定民坊時折東,繞了個彎,再從積善坊折回西面,過萬橋後直行一箭之地,再折南進入福佑坊,穿過十字寬巷往東,又過一道僻靜乾淨的巷子,迎面白牆青瓦,暮色裡牆內林蔭重重,望不到邊。青衣利落的門子驗了玉牌後,馬車便從懸掛紅燈籠的朱漆側門靜靜駛入。
莫秋情在正心閣的東側閣見了他,說:“宗主外出,預計半月方歸。”
丁起愕然,急問:“主君行前可有吩咐?”
莫秋情轉述名可秀的話:“宗主說,‘擎升為人謹慎,慮事周全,勿需多作囑咐,萬事顧全大局便可。’”
顧全大局——丁起默默忖著這句,直到馬車出了興慶坊,他仍顰著眉未想出個所以然來。
主上恰逢此時外出,是巧合,還是……?
他捋著細髯,疏眉微垂,隨著車輪的轆轆聲,陷入了沉思之中。
***
次日清晨,飄了一夜的淅瀝小雨終於停了。
衛希顏正式行函政事堂,說靖安署要避嫌,將沈元案交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三司會查。
大理寺參政謝如意不想趟這灘子渾水,御史中丞趙鼎自然也不願被皇帝當刀使,兩人拿持著刺客案件不屬大理寺御史臺的職司這理由不鬆口;吏部參政李綱對範宗尹存有“執律懷私”的定見,豈肯放心刑部單獨查案,更是不贊同範宗尹所謂的“樞府避嫌”說法,反對靖安署置身其外;丁起和胡安國對範宗尹也不大放心,諸公意見不一,因此堂議幾次都未能決下。
轉眼兩日便過,天公作美,晴天大好。
仲冬十四,建炎四年的武安軍大較技在京城西北的京營大教場拉開。
建炎南朝十三路武安軍經縣中隊、州支隊到路總隊的層層較技選拔,六百五十名菁英匯戰京城。前六日是單人賽,比試徒手搏、刀劍搏、障礙跨越、步射等;第七日至第十五日是團體賽,以路為團,作馬戰、舟戰、擊鞠戰等。
衛希顏身兼武安軍都指揮使一職,以視察較技為由,向政事堂和閤門使遞了因公休朝的條子,對沈元被刺案及火器作加防諸事渾然不理了,說是要“避嫌,不謀其政”云云。
她這種說撒手就撒手的態度讓政事堂幾位相公都有些頭痛,甚至丁起私下裡也見不著這位國師的面,不知她這葫蘆裡究竟賣的甚麼藥。
但沈元一案事拖不得,政事堂諸公幾經爭執,最終採取了折衷方式,以刑部為主、靖安署為輔、大理寺和御史臺負責監察,同赴韶州查案。
靖安署只出了兩人,由方輿司郎中孟曙親自帶了一名